第76頁(第1/2 頁)
我點燃了一盞蠟燭, 漆黑的夜晚, 莊園已經息了燈, 四處靜悄悄的, 被吞噬在黑夜的大網之中。
我端著火燭躡手躡腳地來到掛滿畫像的走廊,就像是被神牽引著一樣, 越走越深,將忽明忽暗的光亮湊到最深處的那副畫作上。
那是我們一行人一開始見到的那副大師的複製品:《少女的祈禱》。
畫上的少女懷中捧著火燭,跪坐在教堂的正中央,絲綢從天堂垂落穿過她的肩膀, 四處幽暗無聲,唯有她手中的微弱的光芒。
我將我手中的火燭小心翼翼地同畫中少女手中的火燭相平行,今夜沒有月亮, 窗外狂風怒號, 走廊裡只有我手中唯一的一束光明。
我的臉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看不出表情。
我突然想起那句詩:
神將無望的黑暗風雨降臨
探尋世上唯一的光明
「沒想到來的人是你。」
漆黑之中,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嚇到差點失手將手中的火燭跌落。
我借著手中的微光,壯著膽子猛的轉身。
沒有鬼神,
只有在明暗之中顯現的安室透的身影。
他的金髮和我手中的火焰相映襯著,彷彿也在風雨黑暗的狂嘯中跳躍。
「神將無望的黑暗風雨降臨
探尋世上唯一的光明」
他緩緩地念起了那句詩,窗外的狂風驟雨似乎在為他伴奏。
「黑夜 暴風雨火燭 ,萬事俱備,你發現了什麼。」他的臉上浮現出不同於往日調笑的神情,格外的認真。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在提示我,但實話說我發現這裡的秘密的時候,並沒有想得那麼深入,我非常誠實地對他說:
「其實我並沒有破解詩的真實含義,只是……我從前見過這幅畫的真跡,和這個複製品相比,有些不同。」
此處我真應該感謝松田陣平,他應該也不會想到那次兩個大冤種的踩雷之旅,竟然在一年後派上了用場。
那個因為太過無聊而把畫展上亂七八糟的藝術品看了好幾遍的我,再怎麼遲鈍也能發現真跡和複製品之間巨大的差別。
「不同?」安室透先是因為我的話感到有一些疑惑,不過他似乎是馬上想通了一樣,低頭輕輕地笑了,「原來是這樣,那也算是歪打正著。」
我端著火燭頗為小心地將整幅畫都映照了一遍,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
「我原本以為碰到熱或者碰到火會顯示出另一幅畫的樣子,但是似乎沒有,不對……整幅的畫都沒有映照出什麼,這樣更奇怪吧?按理說油畫的畫布不應該是這樣……」
「畫布嗎?」安室透託著下巴上下仔細地打量著這幅畫,他示意我把火燭遞給他,我小心翼翼地遞過去,不小心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幸好他並沒有注意。
他拿著燭火作為照明,像是醫生一樣縝密地上下前後左右為這幅畫做了全身檢查。
我真的是沒有看出什麼奧秘,甚至懷疑是不是該一把火燒了這幅畫才能有所發現。
「我知道了!」他突然開口,眼睛一亮,接著轉頭問我,「你有帶小刀嗎?」
我一愣,吐槽道:「這個時候隨身帶刀的只有兇手吧!」
不過我大概算是明白了他想幹什麼,便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掛著可愛掛墜的鑰匙丟給他:「我公寓的鑰匙,差不多的效果。」
他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我的粉色鑰匙扣,還仔細地摩挲了一下我的鑰匙,似乎是要檢查鋒利度如何,還忍不住調侃了我一下:「工作是檢查死者的法醫小姐原來還喜歡粉色的鑰匙扣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