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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灶上的藥熬得差不多了,弟子們也來三趟了,日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下沉,卻依然沒找到那隻鬼,蕭夕禾隱隱有些後背發涼。
在弟子們來第四趟時,她忍不住叫住他們:「怎麼還沒找到?」
「弟子也不知道,師尊說兇殺若真是厲鬼所為,那厲鬼應該陰氣極重、很好找到才對,如果一直找不到……」弟子面露猶豫。
蕭夕禾忙問:「一直找不到是怎麼回事?」
「那應該是附身了。」弟子回答。
蕭夕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附身是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種嗎?」
「就是佔了某個人的身子,潛伏在人群當中。」弟子用解釋證明,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蕭夕禾搓了搓胳膊,道過謝後趕緊又點了兩盞燈,彷彿院子裡亮一點,多少能驅逐陰氣。柳安安從屋裡出來時,就看到她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不由得心生好奇:「你怎麼了?」
蕭夕禾猛地回頭,盯著柳安安看了片刻突然問:「師父撒嬌的時候會叫師娘什麼?」
「姐姐?」
蕭夕禾鬆了口氣:「看來沒附在你身上。」
「什麼意思?」柳安安不解。
蕭夕禾將弟子說的那些話複述一遍,柳安安頓時一陣惡寒:「太可怕了,我想回家。」
「目前來看是走不了的。」蕭夕禾繼續搓胳膊。何止走不了,連傳音符都用不了,謝摘星將這裡圍得如鐵桶一般,只能進不能出的,連訊息都傳遞不出去。
「早知道就不來了,」柳安安隨口說了句,看了眼灶上湯藥覺得時間還來得及,於是看向蕭夕禾,「紅薯呢?」
蕭夕禾瞭然,熟練地掏出紅薯,又挖了泥用蜂蜜調和裹上,放進了爐子裡烘烤。
等到湯藥熬好後,紅薯也烤好了。
「一人一個。」柳安安說著,將她的那塊裝進了自己的乾坤袋。
蕭夕禾笑了笑,也把自己的裝進腰間乾坤袋,然後趁天沒徹底黑下來,一起先給趙少卿送藥去了。
兩人到趙少卿寢房時,惹人厭的阿雨不在,實在是清淨許多。
趙少卿接過湯藥看了許久,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蕭夕禾頓了頓,試探:「怕苦?」
「兩位道友辛苦熬的,少卿怎麼會怕。」趙少卿溫潤開口。
那就是怕苦的意思。蕭夕禾失笑:「良藥苦口,也是沒辦法的事。」
趙少卿噙著笑,溫順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睛是一種非常水潤的黑,看人時總是濕漉漉的,卻又絲毫不黏糊,而是一種……更接近於溫柔的情緒。
是真正的佳公子,一顰一笑都透著骨子裡的風度與溫和,不弱小,卻叫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蕭夕禾沉吟片刻:「你乖乖吃藥,我有東西給你。」
「是上次的梅子?」趙少卿好奇。
蕭夕禾搖了搖頭。
趙少卿笑著追問:「那是什麼?」
「先把藥喝了。」雖然有謝摘星在,她暫時打消了對趙少卿做點什麼的想法,可病弱美人誰不喜歡呢,就當哄小孩了。
趙少卿聞言,又一次看向手中的碗。
柳安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嘖了一聲道:「小師妹,你盯著少宗主把藥吃了,我先出去。」
「……不用。」她都打消念頭了。
柳安安擺擺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神秘兮兮地離開了。
蕭夕禾無奈,只好由她去。
趙少卿還在盯著藥碗看,糾結片刻後將湯藥一飲而盡,喝完最後一口眉頭都蹙了起來,眼角也微微泛紅。
蕭夕禾看樂了,趕緊從乾坤袋裡掏出紅薯遞給他。
「好香。」趙少卿接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