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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薛嘉禾母親的忌日也近了。
說是&ldo;忌日&rdo;,對於並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面的薛嘉禾來說,其實也就是她下定決心替母親立了衣冠冢的那一天而已。
原先她還沒有回宮時,年年這個時候便祭拜一番,回了汴京之後便不太好做這種事,只是往往在這天讓人去一趟容府舊址悄悄燒個香。
去年派的是綠盈,今年也一樣。
綠盈清清楚楚記得這一天的日期,提前將手頭其餘差事交給宮人內侍便出了府,這一去卻去了足足兩個多時辰,薛嘉禾用過午飯後好半晌她才歸來,面上表情有些凝重,將門一關便跪在了薛嘉禾面前,&ldo;殿下。&rdo;
&ldo;怎麼了?&rdo;薛嘉禾少見綠盈這般沉重,怔了怔也沒去扶她,只溫和道,&ldo;你直說便是。&rdo;
綠盈吸了口氣,&ldo;我只說我這雙眼見到的,殿下雖說先聽了,但也莫要立刻先入為主生氣難過。&rdo;
薛嘉禾將茶盞放到桌上,動作很輕,&ldo;說吧,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叫你這麼擔心害怕我聽見的事情?&rdo;
&ldo;殿下曾在攝政王的書房中找到過您生母的畫像,我……也跟著瞥了一眼,因著和殿下十分相似,也記得大致的樣貌。&rdo;綠盈說得極慢,時不時便要瞥一眼薛嘉禾面上神情,隨時準備停口,&ldo;今日我去容府舊址祭拜殿下母親的時候,見到了畫中人。&rdo;
薛嘉禾緊緊握住茶盞,腦子裡嗡了一聲,一時之間思緒都跟著空白了一瞬。
畫中人?
見到薛嘉禾的動作,綠盈立刻及時住嘴,她擔憂地等了一會兒,才見到薛嘉禾茫然的視線緩緩聚焦,低喚道,&ldo;殿下……&rdo;
薛嘉禾舔了舔嘴唇,像是自虐似的催促道,&ldo;繼續說。你見到那畫中人,總不會看一眼就走了,然後呢?&rdo;
&ldo;容府舊址如今不是拆成了三座府邸麼?&rdo;綠盈解釋道,&ldo;我因去過幾次,同最外面那宅子的主人家說過幾句話,今日祭拜完了原本想去打一聲招呼,就見到那……那畫中人正從裡面出來,像是同主人家認識的模樣。我一開始原也以為自己看錯了,便一路悄悄跟著她走回去,既想看看她是什麼身份,也想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眼拙認錯了人,結果畫中人她從坊市離開後……回的偏偏是陳家。&rdo;
薛嘉禾幾乎沒有停頓地問道,&ldo;那個容決去了好幾次的陳家?&rdo;
&ldo;……正是。&rdo;綠盈停頓片刻,又道,&ldo;她入府時,我遠遠聽門房喊她夫人,說&l;夫人回來了&r;。&rdo;
薛嘉禾扶著額頭想了片刻,才道,&ldo;你上次來同我說陳家的事情時,說的是那富商捐了個官,為了讓兒子進京讀書才來的汴京,倒不曾說過陳家夫人的來歷。&rdo;
綠盈點點頭,&ldo;我稍微打聽過了,那姓陳的富商應當是個厚道人,生意做得挺大,但聽說他的髮妻早逝,現在的妻子是續弦來的,兒子也是這個續弦妻子所生,只是不知陳夫人的孃家姓氏是什麼。&rdo;
&ldo;這倒也不重要了。&rdo;薛嘉禾扶了額頭,合著眼復又問道,&ldo;還重要麼?&rdo;
綠盈不敢接話。
&ldo;你跟了這一路,想必是不會看錯的。&rdo;薛嘉禾微微苦笑,&ldo;又是半路續弦的妻子,又會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