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綠盈還沒回來,薛嘉禾自己磨墨寫了回信,沒說自己做了什麼,只輕描淡寫地讓幼帝放心,攝政王府一切都好。
她總不好跟幼帝說,我和曾經跟你打好交道一般,編了些幾乎不用花錢的草制玩具送給容決,看起來他還挺喜歡的。
要是叫容決聽見,指不定氣成什麼模樣,反倒弄巧成拙。
能同容決相敬如賓是最好的,薛嘉禾並不想惹怒這個男人。容決一怒起來會是什麼樣,她在皇家圍場時已經見識過了,不能指望他次次都在最後關頭找回理智。
將信寫完鋪在一旁晾著後,薛嘉禾將筆擱在了架上,視線往空無一人的門外瞥了眼,抬手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日日都要在人前撐著長公主的架子,也確實是有些累人。
她剛想完這些,屋外就傳來了腳步的響動聲,薛嘉禾一個激靈,頓時把雙手收了回來,規規矩矩交疊放到膝上;想了想,又乾脆撿起信紙吹了吹,裝作才剛剛寫完信的模樣。
綠盈從外間進來,手裡的青蛙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身後跟著的高大男人。
薛嘉禾似不經意地抬眼看去,見到跟在綠盈背後的容決,微微一怔,&ldo;攝政王殿下怎麼來這裡了?&rdo;
她說著,正要將手中信紙放下,容決已經三兩步過來將薄薄的紙從她指間抽走。
容決一開始收到薛嘉禾的禮物時還挺得意的,把這當成了薛嘉禾低頭妥協的標誌,等這兩天才剛剛反應過來:薛嘉禾這是把他當小孩兒哄呢?
他飛快地掃過薛嘉禾寫給幼帝的紙上字句,見她識趣地沒提到不該提的事情,才略微滿意地將信紙轉交給了綠盈,&ldo;去送了。&rdo;
綠盈瞧了眼薛嘉禾,小聲應是,收信離去,將兩人留在了內屋裡頭獨處。
被容決強行看了信的薛嘉禾也不氣惱,她起身招呼容決坐下,想了想,又親自給他倒了茶。
還是那句話,能不惹惱容決,就儘量不要惹惱他的好。
正如薛嘉禾就算明知道容決是故意放過藍東亭、轉而將矛頭對準幼帝,她也選擇不以這一點為由向容決發難,而是當作兩人之間什麼間隙齟齬都不曾有過。
待容決坐下後,她才又問了一遍,&ldo;攝政王殿下政務繁忙,來西棠院是為了何事?&rdo;
容決先是喝了口茶,而後才一本正經地開口,&ldo;長公主送的禮,我收到了。&rdo;
薛嘉禾心想這都第九日了,這句收到也來得忒晚了些。
見她面上沒什麼表情,容決頓了頓,又道,&ldo;禮尚往來。&rdo;
薛嘉禾原想開口就拒絕容決的禮,想了想又改口,&ldo;好。&rdo;
正是該和容決重新修復關係的時候,而容決似乎並不喜歡人當面拒絕他。左右他送的東西都是要還的,便等到以後離開攝政王府的時候再一併留下好了。
她到汴京時是孑然一身,離開時自然也不必帶走什麼不屬於她的東西。
容決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伸手從懷中取出個才他手掌那麼高的紙包,放到了薛嘉禾面前桌上,神情緊繃又嚴肅,&ldo;今日在朱雀步道上正好見到的。&rdo;
薛嘉禾原以為容決定是又給她送來了什麼奇珍異寶的首飾藥材,伸手將紙包開啟,等見到裡面被裹的東西時,神情一怔,從眼底透出一點懷念之色來。
那是一支色彩鮮艷的小麵人,上頭繪的正是孫大聖的面譜,小麵人抬手搭棚遠望,和戲文裡的齊天大聖一模一樣。
容決審查般凝著她的神色,心中大定,眉梢一揚,將小麵人強行塞到了薛嘉禾手心裡,滿不在乎道,&ldo;做麵人的老人家生意沒人照顧,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