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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薛嘉禾一年一度的大病,明明已經過去了。
管家一路追在容決身後,小跑才能跟得上,稟報導,&ldo;蕭御醫已經來過,留了新的藥方,將近一個時辰前走的。&rdo;
容決已經聞到了西棠院裡飄出來的藥味。
都說藥香藥香,容決沙場上馳騁的人,自己也喝過不少湯藥,對湯藥所知只有一個&ldo;苦&rdo;字,聞著那味道就心中鬱鬱。
他自己倒是能面不改色喝下黑漆漆的藥汁,可想到薛嘉禾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居然也能做到此事,容決便感覺十分怪異。
說到底,薛嘉禾只是個小姑娘,本不該受那麼多磨難。
若不是薛釗對薛嘉禾母親心懷不軌,出手搶佔……
眼看著已經走到了西棠院門口,容決打斷自己的念頭,踏進了滿院苦澀的藥味之中。他大步行過對他行禮的眾人,直直往內屋而去,綠盈正守在外間,見到容決進來,臉上神情一時有些怪異。
但她很快低下臉去,行了禮後,移步擋在了容決面前,道,&ldo;殿下睡了,勞煩攝政王在外等我通報一聲。&rdo;
容決沉沉睨了綠盈一眼,冰冷視線如同實質扼住她的咽喉,&ldo;藥喝了?&rdo;
&ldo;剛剛煎好,還燙著,稍涼些便喚殿下起來服藥。&rdo;綠盈不卑不亢地說著,垂下的視線卻望著容決腰間佩劍,在手心裡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容決若是要硬闖,她是根本擋不住的。
第31章
然而,出乎綠盈意料的,容決居然沒硬闖,他只是往內屋看了一眼,就轉了身。
綠盈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松出去,就見容決並非往外走,而是直接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一幅要等薛嘉禾醒來見過才走的樣子。
她登時想起了容決上次一大早來尋薛嘉禾,等了半刻鐘便不耐煩地闖了進去的事,下意識抖了抖。
容決要做的事情,已經沒什麼人能阻攔他了。
頂著容決如同芒刺在背的存在感,綠盈小心地將藥汁吹涼,端著藥碗進了內屋,將睡下的薛嘉禾喚醒了過來,邊送藥過去邊小聲道,&ldo;殿下,攝政王來了,就在外屋坐著呢。&rdo;
薛嘉禾這一日也不知怎麼的,整個人昏昏沉沉地根本睡不夠,正看著藥碗裡的湯藥發呆,就聽見了容決的名字,不自覺地皺了皺眉,&ldo;他怎麼還有等人的耐心了?&rdo;
她說著,也不等綠盈回答,一手撐著床鋪,另一手舉起藥碗一口氣喝了乾淨,便起身道,&ldo;我去見他。&rdo;
綠盈連忙放下藥碗去扶薛嘉禾,一邊還給她遞蜜餞到嘴邊,&ldo;許是聽說了殿下生病,便來探望一番。殿下早上是被什麼氣著了,攝政王想必也是知道的。&rdo;
&ldo;但他可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一日來尋我兩次。&rdo;薛嘉禾淡淡說著,嚼了兩下蜜餞中和口中的苦澀藥味,展臂將外衣披上。
她中午時已經和容決將陳禮之事說開帶過,容決肯來表個態度已經令薛嘉禾有些詫異‐‐容決竟然和她做了解釋?
即便那解釋是為了叫她息事寧人,小事化了,對於容決來說也是極為溫和、乃至有些累贅的做法。
那可是能將她娶回家之後便扔在府中當作擺設的容決。
因而,薛嘉禾是十足不相信容決會來給自己探病的。
她將長發自衣內撥出,將口中蜜餞吞了下去,便朝外屋走去,步伐輕緩沉穩,背脊挺得筆直,不慌不忙地從綠盈打起的簾子裡微微垂首穿過,再一抬眼就見到了不遠處坐著的容決。
容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