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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若抬頭,厲目嚴肅地瞪向徐清圓。
晏傾側頭,看到了紙上的「晏清雨」三個字。
徐清圓面若緋霞,羞憤欲死。
晏傾迷茫地眨眨眼。
枉他斷案如神,他此時竟然不懂風若的譴責,和徐清圓的害羞,是什麼意思。
第30章 鎖梁園30
黃昏時, 松陰入檻,一叢新綠從窗縫流入緊閉的屋舍門,陽光點金。
蘭時拿著塊抹布, 在屋裡左擦右抹,帶著幾分糾結地不停回頭看自家女郎,以及如今手中持著眉筆、正在為女郎上妝的晏郎君。
若說是張敞畫眉,也無非是情深情淺;只是如今, 又算什麼呢?
徐清圓卻是那麼配合晏傾。
她坐在一面妝鏡前, 自己塗抹化妝之餘,也任由晏傾拿著筆在她臉上梳畫。她仰著臉,上翹的睫毛擦過筆尖, 與晏傾低垂的目光對上。
她很愛看他的眼睛。
每次她拿不定主意, 都能從他溫潤的目光中找到堅持的力量。
此時此刻,晏傾見她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便輕聲安撫:「娘子莫怕,給人偽裝是大理寺必學課業, 我水平應當不錯。」
徐清圓蹙眉:「可是這樣就真的能成另一個人嗎?」
晏傾道:「此案至此證據確鑿, 想要另闢新路,只能劍走偏鋒。不是娘子說, 想要兇手自己站出來承認嗎?」
徐清圓:「可我怕我做不好。」
晏傾手中筆在她眉心輕輕頓一下, 他望著她水潤的、琉璃一樣的眼睛。
有那麼一剎那,過近的距離,讓他手心出了汗,手一顫之下,筆也握不穩。
按說他才服「浮生盡」第二次沒多久, 如今正是他身體、精神狀態最好的時候,他怎會無緣無故地出汗呢?
晏傾出神間, 徐清圓扯他衣袖:「晏郎君!」
他回過神。
烏黑眼珠與她對上,他緩緩道:「娘子但做無妨,若是失敗了……」
徐清圓眼眸微睜大,圓潤尾巴擦過他的手。
他再一次地手顫了一下。
晏傾卻穩穩地在她眉心一點,將花鈿妝化完,溫和道:「若是失敗了,自有我為娘子兜底,皆與娘子無關。」
說話間,風若大汗淋淋地撐著窗,從外面翻了進來。他興奮道:「郎君,你要的烈酒,我準備好了。」
晏傾頷首:「嗯,去與韋府君商量一下,將給梁老夫人、梁丘的清茶換了,用我們的酒。」
徐清圓突然從晏傾身後冒出來,補充道:「杜師太的也換一下,好不好?」
晏傾回頭看她。
她還沒支吾著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直覺找到理由,他已經非常好說話地應了:「好。」
徐清圓盯他片刻,在風若威脅的冷目下,她紅著臉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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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佛堂中的審判,讓人觸目驚心。
韋浮中途出去一趟,回來後,讓衛士重新給座上人續茶。
時入黃昏,堂中燭火幽幽亮起。
梁丘端過茶水,漫不經心地抿一口,看著梁老夫人麻木非常地跪於正中,正說到她殺害衛渺之前最後一個女郎:
「那個女子,長得是和珠珠很像的,我看到她,就想到了我可憐的珠珠。她又像當初一樣鬧著離開梁園,我太傷心了……」
廣寧公主和林斯年坐在他們這些人的最外場,公主聽著他們這些醃臢故事,眉目間神色厭惡又忍耐。
但是她旁邊的林斯年,表情卻耐人尋味。
既像在認真傾聽,又像在心不在焉地走神……
空蕩蕩的佛堂中,鴉雀無聲,梁老夫人講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