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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還被各種陰陽怪氣的目光和言語擠兌,難以忍受的陸榆陽只能龜縮在府內,絞盡腦汁地想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來,陳錦書的『喜訊』傳來,陸榆陽本就陰鬱的心情又添了一層陰影,還是暗不見天日那種。
奶孃洪氏哪裡知道陸榆陽的情種心思,他抑鬱的是陸霆和陳錦書夫妻恩愛美滿,而不是洪氏想的陳錦書又有一子,地位更加穩固,對世子之位的威脅也就越大。
沒等陸家父子倆想出解決之法,皇帝遞了一個過來,皇帝打算把陸霆調到湖光任巡撫,而陸霆現在的官職是西軍都督手握重兵拱衛京城,兩相對比,明顯是貶了。
「這吵吵嚷嚷的,依朕看,你不如去外頭待上三兩年,屆時再回來也就風平浪靜了。」皇帝語重心長,一幅都是為了陸霆好的模樣。
實際上是皇帝的疑心病犯了,經鄭皇后那次提醒之後,皇帝暗中觀察陸霆,發現他的確愛慘了他那位夫人。那你說,要是藩王對陸霆說,你幫我,待我大業得成,我就替你殺了善水壓制流言。陸霆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皇帝覺得陸霆可能也許大概會答應,這一覺得,皇帝便坐臥不安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說不定哪一天就一睡不起,然而太孫年輕,幾位藩王卻年富力強,那就越需要注重禮法老成持重的文臣武將輔佐支援太孫。可陸霆要是個在意禮法的穩重人,就幹不出那麼些荒唐事。那麼很顯然,陸霆就不適合繼續留在那麼關鍵的位置上。
陸霆心情複雜,離開京城遠離是非圈,錦書應該就能靜下心來休養,這麼看來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只是權利地位的變化令陸霆心裡發悶,尤其是想到自己這樣子的外放形同於逃跑,一想自己被個不孝女逼的灰溜溜離開京城,陸霆就像是吞了只蒼蠅一樣難受。
「臣謝陛下體恤!」陸霆謝恩。除此之外他,他又能說什麼,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皇帝和顏悅色並不意味著是在徵求他的意見,只是通知罷了。自己要真露出不滿,那才是不識抬舉。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
變故就在陸霆交接軍務時發生,正如皇帝自己害怕的那樣,他在一個尋常的夜裡,一睡不起。
老皇帝駕崩,鄭皇后立時病倒,太醫院的太醫輪番上陣都沒有好轉,眼看著就要追隨老皇帝而去,便有宮人壯著膽子向曾經的太孫如今的新帝進言:「何不如請善水道長前來,太皇太后頗為信賴她。」
已經從太孫晉升為帝的新帝眉頭頓時皺起,他實在是不喜善水。
「快快去請。」新上任的太后趕緊道,太皇太后是跟著先帝打江山的,和那些老臣都有香火情,若是藩王有不臣之心,也得顧慮再三,可以說太皇太后就是新帝的鎮山太歲。
新帝叫住宮人。
太后疑惑看向新帝:「皇帝你這是何意?」
「母后莫急,」新帝安撫了一句,嚴肅著臉問太醫院令:「你們和我說實話,先帝突然去世,可和善水的針灸有關?」
在新帝看來,老皇帝老當益壯,豈會無緣無故在睡夢中去世。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善水的醫術透著股邪性,多少經驗豐富的白鬍子太醫都做不到的事,善水她一個年輕女子卻能用幾根針令人從耳聾眼花變成耳聰目明不說,竟然還能恢復青春。如今先帝這一突然駕崩,新帝就懷疑先帝之前的年輕狀態是被善水透支生命的後果。
太醫院令沉默了,先帝早年徵戰沙場積累了一身舊傷,這一兩年其實就是在勉力支撐,也就是在善水出現後,身體不僅舒坦了還略有些好轉,至於突然去世,只能說是油盡燈枯,反正他是沒發現其中違和之處。只新帝如此認為,總比新帝把先帝之死歸罪到他們身上的好,遂太醫院令含糊其辭:「恕微臣無能,實難以勘透善水道長的針灸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