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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頭大馬上身著鮮艷華服的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京城第一膏粱紈袴晉王世子,也就是那位強佔良田做馬場然後被覃正殺雞儆猴的皇孫李銘湛。
謝允禮暗道倒黴,這位荒唐世子慣來看自己不順眼,只因風月樓的花魁拒絕他卻傾慕自己。李銘湛就此記恨上他,沒事也要找事為難他,更別提如今自己栽了那麼大一個跟頭。
李銘湛掃掃隱約可見的順天府大牢屋簷,唰得一下開啟摺扇:「這是來探視你母親,令堂也是的,急著抱嫡孫,和離休妻都行啊,怎麼就能想出殺人這種餿主意。看看看看,闖大禍了,把自己折騰進大牢不說,更別提抱孫子了。現如今誰還敢嫁給你啊,都知道你鍾情你岳母了。」
謝允禮雙手緊握成拳,額角青筋鼓起:「世子有什麼衝著我來,何必詆毀女眷。」
李銘湛嘖嘖稱奇:「果真是情種啊,都這樣了,還不忘維護舊情人,怪不得都敢在覃正面前顛倒是非了。」
順天府公堂上的細節不知道怎麼回事都傳了出去,還傳得繪聲繪色,所以人盡皆知謝允禮往善水身上潑髒水不成反被當堂拆穿謊言。
他的名聲就是這麼臭的,正如謝夫人想的那樣,風月之事對他影響有限,畢竟那會兒陳錦書又沒嫁給陸霆,表哥表妹那點事,大家其實早已經見怪不怪。
真正毀了謝允禮的是他為了隱瞞真相先是囚禁再是無中生有詆毀陸嘉寧的小人行徑,還有其間表現出來的對陳錦書餘情未了,陳錦書可已經是他的岳母。
對妻子不仁不義,罔顧人倫覬覦繼母,這兩條罪責將謝允禮牢牢釘在恥辱柱上。
圍攏過來的百姓漸漸醒過味兒來,神色各異看著謝允禮,原來是他啊!
謝允禮如芒刺在背,他生在書香門第,年紀輕輕就高中狀元,一路走來繁花似錦。可在陸嘉寧逃出來之後,一切都變了,他彷佛成了過街老鼠,所過之處皆是非議。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搖著摺扇的李銘湛曖昧地擠擠眼,「義絕之後,你就不再是定遠侯府的女婿,你們之間可不就少了一座大山,若是想重……」
「晉王世子!」忍無可忍的謝允禮怒視李銘湛,「您是皇孫,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皇家,這樣的刻薄您覺得合適嗎?」
李銘湛嘿了一聲:「怎麼就不合適了?你們做的時候覺得合適,憑什麼本世子說的時候就不合適了。往日裡你總是以國之棟樑自居,看本世子就像在看國之蛀蟲。本世子雖然不幹正事,可從沒毀人一生害人性命。」
詞窮的謝允禮憤怒瞪著嬉皮笑臉的李銘湛,骨節咯咯作響,好幾次都想不管不顧衝上去打腫他噁心的笑臉。
「怎麼的,你還想揍本世子?」李銘湛賤兮兮地俯身把臉湊過去,「往這兒打啊,有本事你就從打啊。」
謝允禮雙目赤紅,胸膛劇烈起伏,撥出來的氣都冒著火星味,幾乎是咬著牙道:「下官告辭。」若李銘湛只是普通皇孫,他真的會動手,到了皇帝跟前他也能爭辯,是李銘湛欺人太甚,又牽扯到重臣之妻,皇帝也不能太過護短。可李銘湛不是普通皇孫,他父親晉王戰功彪炳,常年鎮守在邊關,抵異族於玉門關外。遂帝後格外疼愛李銘湛,也就養成了他荒唐囂張的脾性。
「誒誒誒,別走啊。」意猶未盡的李銘湛叫喚。
謝允禮置若罔聞,大步向前走,卻叫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他無心糾纏,腳尖一轉就想繞開。
熱鬧看得意猶未盡的善水遺憾挑起車簾。
撞上善水似笑非笑的目光,謝允禮瞳孔縮了縮,戒備地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善水,熟悉的是五官,陌生的卻是氣場,
善水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多像一條奪路而逃的敗犬。」遇都遇上了,那就收點利息唄,又稱落井下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