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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芍和迎冬見狀連忙快步追上了她的腳步,正午的太陽有些刺眼,三人沿著樹蔭處走出了好一段距離,迎冬才猶豫著忐忑出聲。
「小姐,杜萬此人心術不正,他的話當真可信嗎?」
「他還沒那麼大膽子敢拿這件事撒謊。」
對於這一點謝姝月還是有把握的,杜萬心術不正但膽子也不大,當年琴姨娘之事,若沒有宣平侯的指示,杜萬可能連提不敢提。
「可是宣平侯又為何非要讓小姐回去呢?」綠芍不解插話道,「莫非是發現了小姐的身份,想要藉機來做文章。」
「應該不是,生意上的事一向是由薛掌櫃出面的,查不到我頭上。」謝姝月面色冷了冷,心下瞭然嘲諷道∶「估計是宣平侯攀上了哪門權貴,這才想起來我還算有點利用價值。」
「那小姐今日便更應該拒了杜萬。」綠芍皺了皺眉。
「有些事情我必須回趟侯府才能弄清楚,也是時候跟他們做個了斷了。」
迎冬聞言也是眼神一黯,拉住了一旁還氣沖沖的綠芍,不動聲色地沖她搖了搖頭。
謝姝月的面容早已恢復了平靜,只是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慼,似是不願繼續多談此事,轉頭沉默了片刻,又有條不紊地吩咐道∶「一會兒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吧,書房的帳本都一併交予許管事,他知道該怎麼處理。」
迎冬連忙點頭應下,拉著還有些不明所以的綠芍便要離開,但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淡然自若的謝姝月,心下隱約泛起了擔憂。
她與綠芍不同,綠芍之前從未去過侯府,雖然知道琴姨娘便是謝姝月早逝的母親,但卻完全不瞭解其中的內情,這才會出言阻止謝姝月。
但迎冬卻是實打實的曾親眼目睹此事之人。
當年琴姨娘正值盛年卻突發暴病而亡,全府上下都諱莫如深,迎冬當時年歲尚小,曾陪著謝姝月偷偷去看了一眼,琴姨娘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密佈著大塊褐斑,口鼻俱流著黑血,分明就是中毒而亡。
而琴姨娘的遺物都被宣平侯收走,知情的下人也被一併打殺發賣,事情的真相好似石沉大海,唯有奇怪的毒發症狀還算是個突破口。
因著這個緣故,謝姝月離開侯府後便靠著莊子做上了藥材生意,到後來越做越大,醫館更是開遍了盛朝諸城,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毒藥卻始終沒有結論。
迎冬知道琴姨娘的遺物的重要性,自然也知曉謝姝月心意已決,連帶著手腳都麻利了不少,不多時便已收拾完畢,將帳本帳冊親自交給了許管事,又仔細交代了好一會,這才回去復命。
東西早已被家丁裝到了侯府的馬車上,杜萬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有些侷促地搓著手站在車外,見謝姝月從莊子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卻沒想到謝姝月冷著臉直接上了馬車,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看著拉的嚴嚴實實地車簾,杜萬無可奈何,只能無聲啐了一口,這才滿臉恨色地命令車夫動身出發。
謝姝月坐在車中,神色還帶著些許鬱色,直到摸到手腕上陸鳴予所送的定情玉鐲,溫潤細膩的觸感落在指尖,才讓她稍稍平復了翻湧的心緒。
迎冬和綠芍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挑著幾件莊子上的趣事繪聲繪色地說著,一時間車內的氣氛也算是難得的融洽。
「前面的馬車,速速停下!」
一聲厲喝響起,不過行駛了幾刻鐘的馬車突然被喊停,陣陣喧鬧聲在車外響起,隱約能聽到「太子」,「刺客」之類的字眼。
「發生什麼事了?」
謝姝月挑開車簾,只見幾個身穿禁軍服飾的官兵立於不遠處,杜萬正點頭哈腰地和為首之人交涉著,不知說了什麼,忽而指了指身後的馬車,為首之人點點頭,這才徑直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