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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敦嶽捻著鬍鬚沉吟了片刻,他只是從別人的敘述中聽過謝姝月的名字與事跡,有些摸不準這位準太子妃的脾氣,下意識便覺得她不是好相與的,故而猜測道∶「這個時候過來……怕不是要來興師問罪的?」
苟新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謝姝月的來意,這才轉頭對侍衛問道∶「現在可把人請進側廳了?」
侍衛連忙稱是,又補充道∶「屬下見那位謝小姐是拿著太子府的令牌來的,不敢怠慢,已經命人上茶好生招待著了。」
「既然這樣,徐大人,我便先告辭了。」
苟新瑞沖徐敦嶽拱了拱手,這才拂袖跟著侍衛一路向側廳走去。
大理寺平日作風都是嚴苛公正,用度不多不少皆按朝廷標準,一個普普通通的側廳更是沒什麼稀罕之處,唯有捲軸上書「秉公任直」四字,懸掛在最中央的顯眼位置,一入大門便可見到,倒是足添了幾分浩然正氣。
周圍之人皆面色肅穆,謝姝月頓覺無趣地放下手中還氤氳著熱氣的茶盞,起身便走到那方捲軸旁細細打量著。
「那是太子殿下的墨寶。」
謝姝月慢吞吞地轉過身去,剛剛跨入大門的苟新瑞沖她平和一笑,這才看著那捲軸道∶「這是當年林州貪墨一案時太子殿下所賜,為的便是時刻提醒大理寺眾人辦案公允不阿。」
「我記得林州貪墨一案是三年前的事了吧,當時苟大人應該還未曾在大理寺任職,竟也知道的這麼清楚。」謝姝月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經意地隨口問道。
「林州一案震動朝野,卷宗一直存於大理寺中,眾人皆引以為戒,自然是清楚的。」
聽到謝姝月提起林州貪墨案一事,苟新瑞停頓了片刻才出聲解釋,見她似乎只是隨口一說,這次忐忑問道∶「不知謝小姐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今晨剛剛得知李姨娘畏罪自盡,想來確認一下罷了。」
「苟大人不必緊張。」見苟新瑞臉上的表情屬實算不上平靜,謝姝月愣了一下,心知他是有所誤會,只得上前一步低聲問道∶「不知苟大人可否讓我見一下李姨娘的屍身?」
「這如何使得?」
苟新瑞聽到這話瞳孔瞬間睜大,見謝姝月看了過來,慌忙地擺了擺手解釋道∶「不是下官非要攔著謝小姐,只是這李氏死狀著實是悽慘了些,謝小姐還是莫要去看了。」
「逝者已逝,再怎麼死狀悽慘也是無用。」謝姝月沉默了片刻,又道∶「剛剛聽不少人在議論李姨娘是中毒而死的,我雖醫術不精,但或許還能幫上點忙,苟大人不必顧慮於我。」
「這……」苟新瑞有些猶豫,他倒不是信--------------/依一y?華/不過謝姝月,只是怕萬一真把人給嚇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太子殿下那裡也不好交代。
不過瞧著謝姝月不慌不亂,眼神澄澈淡然,想來也是個膽子大的,偏偏眼下又態度堅決,苟新瑞實在想不出什麼旁的措辭再去拒絕,只得勉強答應了下來,示意謝姝月跟上自己。
從側廳一路出去,苟新瑞一路北行穿過大理寺的牢獄,長長的迴廊上燃著明明暗暗的燭火,因為常年不見天日,這裡的氣溫也低的嚇人,即使是在炎炎夏日,謝姝月走進去的時候還是感到陣陣寒意滲進了骨子裡。
「原本死者的屍身都是放在停屍房的,只是現在天氣炎熱,為了避免屍體腐爛,也只能先移到這裡了。」苟新瑞停在了一處門前,這才回頭對謝姝月解釋道。
謝姝月點了點頭,苟新瑞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門開啟,剛想讓謝姝月做好心理準備,見到裡面站著的人時,一瞬間卻有些出乎意料。
徐敦嶽原本正在詢問仵作問題,聽到開門的聲音,下意識地便抬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