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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短促鳴笛,姜宛繁示意車停的位置。隔著車窗,她看見卓裕一路小跑而來,長腿西褲,條順板正,哪怕天氣不好,沒了天然打光板,他的顏值與身材依舊很能扛。
卓裕拉開車門坐上副駕,擔心她有事,眉心焦慮,「怎麼了?」
姜宛繁心下更堅定了些,直接問:「你車停的遠不遠?」她抬手看錶,「得快點,還有半小時下班。」
民政局。
站在辦事大廳兩分鐘了,卓裕後背汗仍在微微滲出。
等候區的位置空蕩一片,整個大廳就他們兩個人。臨近下班,差不多結束一天繁忙,工作人員伸懶腰活動筋骨,善意地調侃說:「真會掐點兒啊,怎麼著也是領證,再忙也得多給點時間在這件事上是不是?」
卓裕解釋說:「本來計劃是明天早上,排第一對。」
「喲,原來是等不及了。」另一人開玩笑道。
卓裕還有點沒回神,沒接話,神色深沉。姜宛繁推了推他胳膊肘,「別讓人誤會。」
「嗯?誤會什麼?」
「你的表情,好像是被我逼婚。」
「……」卓裕晃了晃腦袋,又拿手揉了兩把臉,懊悔道:「我就應該放套正式點的衣服在車上的。」
「沒事,我也是從店裡出來的。」姜宛繁從包裡拿出戶口本,「除了這個,別的都沒帶。」
卓裕睨她一眼,「不是帶了個我?」
他剛揉過的臉有細微的印,眉深鼻挺,這會完全回過神,姿態瀟灑從容,帶著慣有的一絲不經。謝宥笛曾用一個土味詞來形容卓裕這股氣質:渣浪。
確實,貼合得明明白白。
「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等不及是應該的。」辦事的姐笑眯眯地打趣,接過兩人的戶口簿、剛填好的表格,熟練地錄入系統。
卓裕揚了揚眉,「是她半道截胡,拉我過來的,您瞧,我衣服都來不及換。」
「西服不是挺好嗎,結婚宴就是這麼穿的,當提前演練了。」這位姐也是個能侃的主,再次核對兩人身份資訊後,問:「你們帶結婚登記照了嗎?」
卓裕和姜宛繁無語地對視一眼。
辦事的姐明白了,「沒事,咱們這照相效果也挺好的。」
攝影小哥已經在一旁熱情招手,「來來來,我這才除錯好的新相機,效果槓槓的。」
唯一湊巧的是,今天兩人都穿了白襯衫。
姜宛繁攏了攏耳邊碎發,真誠問:「給p圖嗎?」
「能p,但是你倆用不著。」攝影小哥輕車熟路地指導,「站近一點,再近一點,新娘往新郎肩膀靠近一丟丟。好的——笑!」
看到照片,小哥誠不欺人。
姜宛繁含蓄溫婉,眼神熠熠發光。卓裕劍眉斜飛,一臉從容的喜悅。那種對未來的希冀,對當下的知足,都從他的眼神裡崩裂而出。
姜宛繁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點在他的眉眼處。
大概是下班心切,辦事的姐動作格外熟練,一分鐘不到,先是聽到儀器類似於打字的噠噠聲,然後兩下沉而脆的蓋章響——
「好了,恭喜!」
從民政局出來,姜宛繁被乍然變化的光線晃得眼暈。她穩了穩,挺淡定地說:「我去趟洗手間啊。」
卓裕也挺淡定地答:「嗯,我等你。」
上洗手間是藉口,姜宛繁用冷水拍了拍臉,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呆半晌,然後按住胸口,心跳嘭嘭與掌心共鳴。
平復了五分鐘,她才若無其事地出來。
冬日的天色暗的快,像堆疊的圖層。姜宛繁一眼就看到倚在柱子後的卓裕,再黯淡的光感,他都能融入貼合,成為構圖的主體。他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裡的結婚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