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我最恨欺騙和背叛,你卻三番兩次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殷於野臉上全無溫柔之色,流露出屬於獵手的殘酷無情。
他從前心甘情願圈養著「小綿羊」,最後成了自己最厭惡的「豺狼」,無異於玩火自焚。
沈韶棠藏在袖中的手掐了自己一把,臉上立刻布滿了淚水,他強忍著抽泣,道:「師尊,我應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
殷於野漠然轉身,金鱗咒滾燙似烈火,在將他的理智燒乾淨之前,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留下一道懲罰:閉門思過。
可是,沈韶棠次日便跪在大殿外,紛紛細雪裹挾著寒風,飄然而至。
他顫了顫被凍僵的睫羽,目光倔強地盯著眼前緊閉的大門。那些輕盈的雪,沉沉地壓著肩頭,似乎要壓垮這具單薄的身體。
如果知道今天下雪,他就改日再來了。
第15章 金鱗咒發作
夜已漸深,淒冷的風吹落樹梢上的雪,雪點落在他的頭頂。
還好魔獸的身體禦寒能力強,不然他早凍死了。
沈韶棠迷濛地睜開眼睛,神魂在一瞬間歸了位,因為他看到不遠處有一點微弱的燈火,一陣寒風將門吹開了一條縫隙。
燈火從裡面透出來,瑩瑩一點映在他眼裡。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卻在模糊的視野裡,看到一個人的身影時,不禁心中鬆了口氣,身體驀然倒了下去。
在睏意將他捲入黑暗之前,鼻尖嗅到松木柏的凜冽氣息,彷彿自帶催眠效果,使他沉沉睡去。
殷於野一手撐著傘,一手環住少年,眼底的情緒複雜,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默然了片刻,然後手穿過少年的腋下,將他攬腰抱起。
徒留下一柄傘,孤零零地躺在雪地上。
……
寢宮內。
檀香裊裊,室內溫暖舒適。沈韶棠躺著柔軟的床褥,滿足地翻了個身,像是流浪貓找到了家般眷戀不捨。
他的動靜明顯,讓殷於野有所察覺,語氣冷淡,道:
「醒了?」
沈韶棠沒動。
過了一會兒,他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可是一雙眼睛燦亮無比,「師尊,我……從未勾結合歡宗,其他人可以不信,但是請師尊信我。」
殷於野眼底一片漠然,「我若是不信……你當如何?」
說罷,他隱約有些後悔,但是已經說出口便是覆水難收。
沈韶棠微微怔愣,沮喪地低垂著頭,他頭次感到與師尊之間的隔閡,這種疏離感「殺」得他措手不及。
「那師尊準備怎麼處置我,是按戒律除去我的仙籍,還是……」話末尾聲音變得急促,像是在壓抑劇烈的情緒波動。
「我自有安排,你無需過問。」
殷於野不自然地移開目光,不去看他難過的表情,他臉色微變,衣襟之下的面板在發燙。
怎麼……偏偏這時發作。
「師尊,你怎麼了?」沈韶棠敏銳地察覺他的變化。
殷於野眼底的暴戾洶湧,無比陌生,一剎那消失後,他的眉眼冰冷如寒潭,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稍作休息後,便自行離去罷。」
他不再關心沈韶棠,拂袖而去。
……
沈韶棠被留在空蕩蕩的寢宮中,看起來無助又茫然,第一次違背命令,久久地呆坐在床榻上。
他心裡打著算盤,等殷於野回來也許會生氣,但現在離開顯然是不明智的。
沈韶棠迷迷糊糊地睡去,他夢到了自己猝死的那天夜裡,他正在一邊看原著小說,一邊畫人物草圖。
當畫到殷於野的畫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