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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妻子善後之事由我們來,她若是在天有靈,想必也希望你振作起來。」
……
誰知,沈韶棠前腳剛走,裘宴後腳就進了門。
裘宴聽聞有人在濟心堂鬧事,自家妹妹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是家裡一直呵護有加,豈能讓人欺負了?
當他匆匆來到濟心堂,卻發現人已經散去,氣氛和平時般和諧平靜。
「三妹?」他來到診臺前,見裘紫正埋頭在專心寫藥方。
裘紫忙碌中抽空抬起頭,神色淡定自若:「二哥,你來做什麼?」
裘宴看了大堂內一圈,語氣帶著幾分疑惑:「方才有沒有人來鬧事?」
「事情已經解決了。」裘紫輕輕地笑道,接著莫名地說了一句:「二哥,你離他遠點。」
「……」裘宴聽出了她話中之意,只是「他」與此事有何關係?
然後,他又閒話了幾句,回到裘家後便招來書童。
書童繪聲繪色地說起了當時的情形,末了還嘖嘖感嘆道:
「真是看不出來,少奶奶竟如此仗義。」
裘宴聽了也有些動容,「他真的那麼說?」
「親眼所見,字字不假!」
第三日,天氣晴朗。
沈韶棠感覺身體好多了,便自覺不能再當米蟲,大清早便一個人捯飭好,將必需的「飯碗」裝進一隻背簍。
他先去給老夫人端茶請安,然後走出了大院,按記憶裡的路線,穿過人來人往的鬧市,在一處僻靜些的角落停步。
原主並不是真的吃穿全靠裘家,別人每月都有的月銀他沒有,一日三餐基本靠自己,裘家更不可能幫他出多餘的藥錢。
好在他作得一手好畫,便常常出來賣畫換錢。
「沈公子,你今日又來了!」一名經過的大嬸,體態臃腫,一臉和善地說道。
沈韶棠笑著打招呼,大嬸在他隔壁買了一袋炒栗子,走後那老闆還熱情地問他吃不吃。
他笑著擺手,掩飾自己囊中羞澀。
在攤子前坐了大半天,經過的人或是嘖嘖稱讚,或是指手畫腳,沈韶棠對此根本不在乎,因為沒有一個人是真的要掏錢買。
「這畫……真是化腐朽為神奇。」忽然,有道年輕的聲音響起。
沈韶棠正在蘸墨水,聞聲手指停頓,筆尖吸飽了墨汁緩緩淌下一點墨。
他抬起頭,見來人不禁一愣:「阿宴,你怎麼來了?」
裘宴表情有點怪異,這種親近的語氣,令他感到不適。從前自己與沈戈言不熟,更別說來這畫攤當眾與之交談了。
他訕訕地牽起嘴角,「我……偶然路過,便過來看看。」
沈韶棠輕輕頷首,然後也無話可說了。
裘宴站在攤前,一個人便擋住了大半,但是他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礙事」,沒打算離開的樣子。
他低眉看著那幾幅畫,摸著下巴略作思考道:「這些畫有山有水,鳥禽走獸,卻沒有一個人……看似精細高妙,用色多沉悶壓抑。」
「我畫的是好是壞,都無人欣賞罷了。」沈韶棠目光冷淡孤高,卻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好畫怎會入俗人眼?」
沈韶棠抬眸看他,見對方從懷裡取出一個畫軸,神秘兮兮地說道:「這樣,你猜這幅畫的價值,猜對我將你這些畫全買下。」
當畫作攤開,一幅精美絕倫的百鳥朝鳳圖,便映入沈韶棠的眼簾。
裘宴仔細觀察他的反應,見他神情如痴如醉,抱著畫作不願放手,心中不禁發笑,真是和他爹一樣是個畫痴。
「如何,這畫值多少錢?」裘宴微微仰起下頜,語氣自通道。
沈韶棠連頭也沒抬,指腹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