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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宴站在梧桐樹下,對方的怒火燒得他不知所措,此時夜風也吹散些許心頭的興奮,他拿出那封信,受傷地問道:
「明明是你約我出來,還說……」要與他遠走高飛。
「……」沈韶棠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正在此時,家僕拿著棍棒從四面八方湧上來,將他們團團包圍。
「放肆,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老夫人怒氣沖沖地趕來,手裡還拿著另一封信。
次日,裘宴被五花大綁,送到了裘家祠堂。
……
昏黃的燭光和白色的幔帳,正中央供奉著許多靈牌,若有若無的冷風,彷彿無孔不入,顯得整個祠堂愈發陰森。
這裡是裘家的宗族祠堂,若無重大事件,一般不會向外開啟。
此時,老夫人和幾位叔叔均在席間,他們坐在暗紅色的厚重木椅上,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嚴肅刻板的神情。
他們被帶到這裡,裘宴膝蓋一疼,被迫跪了下來。
「你這個逆子,抬起頭好好看看這裡,當著你叔叔伯伯的面……還有你大哥,老實回答!」老夫人渾濁的眼珠瞪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裘宴感官還有些麻木,他慢慢抬起頭,望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木牌子,上面一個個或長或短的字,彷彿是咒語將他的心壓得喘不過氣。
他曾來過三次,第一次是六歲那年父親病逝,第二次是大哥意外身亡,今日便是第三次了。
呵……這小小的玩意兒,竟能困住那麼多靈魂。
「裘宴,伯伯再問你一次,你如實說來便可安然無恙。」一位年長的,留著八字鬍的男人說道:
「你昨夜想帶著他去哪兒?」他指了指沈韶棠。
沈韶棠看著裘宴,為他捏了把汗。
「帶他離開這裡。」裘宴垂著腦袋,聲音很輕很飄忽。
「為什麼要帶他離開?」八字鬍男人身體向前,一隻手搭在扶手上,眼睛眯了起來,迸發出銳利的光。
「……」裘宴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頭,微微顫了顫。
「我……喜歡他。」
話音剛落,祠堂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如此看來,裘宴身為家中唯一的男丁,不僅對大哥的「妻子」動了別樣心思,還準備帶著人遠走高飛。
這種事情幾乎顛覆了眾人保守觀念,看上去違背倫理道德又十足的離經叛道,豈能為世人所容?
霎時間,席間一片沉默,俱是未從震驚中緩過神。
「啪」的一聲,裘宴被打歪了頭,一個巴掌印在他臉上清晰可見。
老夫人怒火攻心,「孽障!我就不該生了你!」
「來人,宗法伺候!」
「娘……」
沈韶棠還未出聲求情,旁邊的叔叔便拉著他,示意他禁聲。
有人將一個盤子,和一根粗壯的鞭子拿了上來。
老夫人拿起鞭子,重重地抽打在裘宴身上,鞭子由特別的材料製成,打在皮肉上堪比凌遲的疼痛。
裘宴硬生生抗下第一鞭,拳頭上青筋凸出,下唇已經咬出了血。
「你怎麼對得起你大哥!」
「……」
「赫兒若是九泉之下知曉了,豈能安息?」
「……」
「你若是不悔過,一意孤行,今後你與裘家便毫無幹係!」
裘宴脖頸漲紫紅,神經瀕臨崩潰,他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落下來,卻只是緊緊抿著唇,直到再也忍不住,身體重心不穩倒在地上,哇的一聲吐出鮮血。
鞭子沒有再落下了,他眼前的視野逐漸模糊,想去尋找那人的身影,卻只能看到那塊漆黑的靈牌。
上面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