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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念鈺?
黛玉一陣懷疑,卻沒有十足的證據。
這嬌欲娘子是警幻仙姑送給玄玦的禮物,如今這禮物成了這般下場,又該如何收場呢?
黛玉一揚手,便有團團花瓣把嬌欲娘子包圍。
雖然這嬌欲娘子只是個幌子,但就她剛才那番做為,她必然不會輕饒,只是如今,這人已成了這般模樣,又不好懲戒,那便……
黛玉輕笑一聲,那便還她的主子一份大禮。
花瓣層層散落,那白骨上生滿了花。
天下草本絳珠仙子本無所不識,可眼前這種不知名的小黃花卻從未見過,思來想去,黛玉決心尋元春相助,用仙術把所有的花收集起來,融入飛花令,以秘術傳送至百花宮。
那警幻仙姑喜好香粉,又好用香味控制人,那當初的聶小倩,木晗的小院,今時的嬌欲娘子,都有同種味道。
原只是猜測,如今已轉為肯定。
既然這般愛香粉,那便送她一份好禮,只是不知這種親手培養的花做成的香,她喜不喜歡。
鬼市已經到了最深夜,小鬼受著念鈺的教育開始遵循著人間規矩,到了一定時間必然會散開休息。
念鈺獨自站了許久,直到眼看小白的房子也熄了燭火,這才硬著頭皮登上了白塔。
不知道為何,他竟突然想起幼年流浪時,見到的那對夫妻,沒出息的丈夫時常被家裡的巧媳婦罵,被趕出家門也是常事。
那時候,他便看著那沒出息的男人蹲在家門口,祈求媳婦開門。
他那時還小,也不懂何意,就聽見身邊一個年長的流浪漢取笑:「男人可不能怕媳婦,這般懼內可不行,會沒出息的。」
如今他也成了這個「沒出息」的男人。
念鈺笑笑,不覺得丟人,反而心裡生出了點甜意。
他現出才明白,偶爾的賭氣也是一種情趣,當時那男人興許並非沒出息,那女子又並非是母老虎,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至少……
他現在就是這樣。
念鈺試探著把手放在門上,有心想要敲一下,又擔心她已經睡著,這般敲門反而會驚擾到她,於是手便覆在門上,遲遲沒有扣下去。
黛玉回來時便看到了這一幕,心順勢一暖,趁著月色又化為原型悄悄在背後環上了他的腰。
念鈺身子一頓,旋即便聞到了那個熟悉的冷香,緊繃的脊背又鬆了下去,「怎麼在外面?」
「你沒回來,我便出來尋你了。」
黛玉笑這扯慌。
念鈺心下一動,迅速轉過身來,把她攬在懷裡:「是我回來晚了,夜深了,你也不怕冷?」
黛玉有心說神仙什麼也不怕,卻莫名想到方才看到的畫面,身子放鬆,軟軟地倒在他懷裡,柔聲道:「是有點冷,頭都吹得有些痛了。」
念鈺頓時緊張了,慌忙把手覆在她額頭上。
她本就如冰玉做成的美人,天生就自帶冷意,他的手帶有乾燥的溫度,覆在她額上,冷與熱相稱,卻讓兩人都舒服。
念鈺也顧不上什麼風度,攔腰把她抱起,抬腳便踹開了房門。
一片黑暗裡什麼也看不清,黛玉把頭輕輕靠在他心口的位置,偷偷笑了。
酆都閻王許久不在地府現身,任憑局勢自由發展,做起了甩手掌櫃。
薛恪每日忙得暈頭轉向,潛生婆一別,望鄉臺來了新人,這新人本是個迷魂殿中打雜的小鬼,如今露面,脾氣卻大得很,沒幾日便起了幾翻爭執,引得幾個小鬼多來抱怨。
這些問題原不應是薛恪處理,可如今地府日見混亂,薛恪就像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接連多日都沒有離開過判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