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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囂叫著劃過黎明前的無盡,帶著濃墨重彩的惡意和虛偽,澆的人遍體生寒。
哈利被穆迪拖走帶到了他的辦公室——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穆迪親口承認了自己今晚的所作所為:是他擊昏了芙蓉·德拉庫爾,又對威克多爾·克魯姆施了奪魂咒,想讓他去幹掉塞德里克。
當鄧布利多帶著麥格和斯內普用一個昏迷咒破開穆迪辦公室房門的時候,哈利第一次完全理解了為什麼人們說鄧布利多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巫師——他看著地上昏迷的瘋眼漢穆迪時的臉色是如此可怕:沒有慈祥的微笑,鏡片後的眼睛也沒有愉快的火花。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絲皺紋都帶著冰冷的憤怒。
隨後的一段時間,哈利親眼見證了自己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變成了別人的樣子,原來他是小巴蒂·克勞奇假扮的。
斯內普給他灌了高濃度的強效吐真劑,小巴蒂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他是怎麼殺了他父親老巴蒂·克勞奇的。
哈利又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碰到了特意趕來看他的小天狼星,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複述給他們後,他便也進了醫療翼——陪著他一起的還有阿尼瑪格斯形態的小天狼星。
鄧布利多過了很久才到醫療翼——他先是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兩個勇士,接著就走到羅莎琳德的床前。
將手放在她身體上空,一股柔和的霧藍色光芒也從他的掌心散發出來。
「噢——是一種古老的禁術,」鄧布利多的眼裡多了些驚訝,「沈小姐竟然會這個咒語。」
龐弗雷夫人臉上滿是疑惑:「什麼咒語?能治好嗎?」
「這種秘術的反噬因人而異——有的人會為此付出生命,有的人會因此失去記憶,還有的人會陷入長眠狀態。」鄧布利多的目光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鈺承·沈在他身後靜靜聽著,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顫的厲害。
「沈先生,或許您所在的家族會有什麼辦法幫助沈小姐?」鄧布利多開口,他現在又成了平日裡溫和慈祥的狀態,與剛才審問小巴蒂時簡直判若兩人。
鈺承·沈有些挫敗的搖搖頭:「我曾給過她一個沈家嫡系子孫才有資格享有的平安扣——但是龐弗雷夫人說她身上並沒有戴。」
「或許——它也發揮了一定的作用。」鄧布利多說著把手疊在一起,「沈小姐身上的反噬並不是很嚴重,她的心臟仍在跳動。這或許可以說明兩點。」
鈺承·沈繃著嘴角等著他的下文。
「一是施咒人施法施的極為成功——我聽說沈小姐的魔咒成績極為出色;二是咒語的反噬被什麼東西承擔了一部分,」鄧布利多轉過身去看著面色沉重的男人,「或許就是你說的那枚平安扣。」
鄧布利多再沒說話,溫和的目光從那副半月形眼鏡折射出來,與鈺承·沈的撞在一起。
康奈利·福吉並不相信哈利和鄧布利多的話——他不相信伏地魔回來了。鄧布利多對他的逃避態度感到失望,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應對措施。
是夜,羅莎琳德悠悠轉醒,入目的不是級長寢室熟悉的佈局,暖色調的床幃現在成了白色的罩子,空氣中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藥劑的味道。
她意識到自己是在醫療翼的病床上,那塞德里克呢?
悄悄翻身下床,她連鞋都沒穿就來到塞德里克的床前。
霍格沃茨的月光透了進來,堪堪灑滿他的臉。羅莎琳德拿起他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那隻手有些溫涼,但總歸是帶著活人體溫的。
羅莎琳德坐在他的床邊靜靜地陪著他,目光流連在他那宛如雕像般的臉上——只是這次塞德里克沒有及時給她回應。
地板的涼意混著清冷的月華灌了她一身,不過這都不足掛齒,他還活著——他活著回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