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她在這漫天霞光裡與紅霜說著明日的計劃,那樣驚心冒險,她卻連聲調都不帶起伏一下,腳尖還時不時踢著草坪上那朵可愛的小紅花。
紅霜不由擦了擦額前不存在的汗,指出了一個問題:「可是那獄卒想要帶進大量炸藥怕是也不易。」
姬玉落卡住鞦韆,起身拍了拍手,說:「不用多,夠亂就行,」
事情交代清楚,天色已晚,兩人便回去了主院。
前腳剛走,遠處就走來一個人,停在那擺著鞦韆的草地上皺著眉頭,此人正是霍顯的妾室之一,與盛蘭心同出自宮中樂坊的葉琳琅。
她眉梢間的風情萬種盡都蹙成一座小山,自那日這位剛進府的夫人將西院庶務交由盛蘭心執掌後,那些個牆頭草更是恭維盛蘭心了。
可她後來再一打聽,這姬家長女從前好似過得也不是那般風光,是個不會執掌中饋的軟弱性子,怪不得現在庫房裡的鑰匙,主君還沒有交給她。
可是……
丫鬟順著她的視線看,道:「聽說這兩日主君都宿在主院,回府連盛姨娘都不看了呢,帶著夫人上職,今兒白日還陪夫人去逛了街市,怕她出事兒,連近身護衛都派出去了,適才兩人還一併回了府。」
葉琳琅先是壓著眉梢,而後又展顏道:「挺好的,風水輪流轉,總不能永遠是盛蘭心吧。」
-
夜幕降臨,紅霜抓緊去辦了該辦的事。
姬玉落回到主院時,恰逢籬陽從房裡退出,兩人點了個頭,她進到內室,便看到書案上那一沓公文。
看來他是不打算帶她去鎮撫司,企圖親自在府上盯著她了,想必白日還是讓他察覺出了什麼端倪。
姬玉落洗漱後,合衣筆直地躺在榻上,特意將右手伸出被褥,好方便他拷。
簡直太自覺了。
半響後霍顯熄燈來看時,都覺得好笑。
姬玉落已然閉上眼,可觸及手銬的冰涼觸感時,她還是顫了顫眼睫。
霍顯凝視她,片刻也躺了下來,只是似有若無地,他彷彿還能從姬玉落身上聞到一陣松香的尾調,混著悶熱的炭火,有些苦。
熬到夜半,霍顯好似在半夢半醒間看到了那道白日裡一閃而過的身影,少年捧著書坐在石階下,小聲念著什麼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勇恭廉,時不時抬眼時,明明嗓音還稚嫩,卻會用一種老成的聲調說:「霍顯,你能不能多看看書,你這樣如何能做我的伴讀?」
他好像還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又搖了搖頭。
對面的人磨著劍,漠然道:「煩人,我又沒說要進宮伴讀。」
那小少年還在說什麼,霍顯逐漸聽不清了,驚醒時已是天光大亮,他睜眼就看到姬玉落坐起身,正在認真地打量他。
她晃了晃右手,神色自若道:「解開。」
霍顯臉色不是很好,像是做了個並不愉快的夢,他沉著臉從枕下摸出鑰匙,正解鎖時,那裡南月已經逾矩地闖了進來,就停在屏風外,氣都沒喘勻,道:「主子不好了!詔獄、詔獄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第37章
鋥亮的鐐銬, 另一邊鬆鬆垮垮墜在被褥上。
姬玉落慢條斯理解開鐐銬,雙足從帷幔裡探出,踩在繡鞋上, 她聽到劉嬤嬤問主君可否用膳, 霍顯扔下「不必」二字, 便沒了聲響。
想必是走遠了。
詔獄出事, 朝臣首先要鬧起來。
南月方才話說一半,神情古怪, 想必是人已經堵在詔獄外頭了,而今上才鬆口放人, 三法司那幾位大人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以霍顯往日的做派口碑,很難不讓人揣度此事是他刻意為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