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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璧峰下是個村子,有楚宗在此鎮守,村裡人日子安定,時間久了,竟成了方圓百里最大的鎮子,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殷晚參生性冷淡,不喜熱鬧,見狀心裡煩悶,俊臉沉了下來。
「楚師兄,」殷晚參叫住楚時朝,「我累了。」
楚時朝回眸瞅他,見殷晚參臉不紅氣不喘,身姿挺拔,看模樣打十隻妖獸不成問題。他裝作沒聽到,「路還遠,不宜耽擱。」
倘若殷晚參能聽楚時朝的話,他就不叫殷晚參。
恰好路邊有個茶攤,殷晚參徑直走進去坐下,朗聲讓小二上茶。
殷晚參平日裡茶只飲最好的,酒只喝最醇的。路邊的茶自然入不了他的眼,比舉不過做給楚時朝看。
果然,不出所料,楚時朝無可奈何跟來了。
「小孩子脾氣。」楚時朝一眼看穿殷晚參的把戲,沒斥責,反而笑了。他接過小二手裡的茶壺,親自給殷晚參斟滿。看似服軟,卻笑眯眯道:「出任務途中懈怠,回宗後按宗規處置。」
殷晚參捏茶杯的手一頓,不以為意。他又不是楚宗人,楚宗宗規管不到他。可如此認真威脅的楚時朝,不逗一逗簡直天人公憤。
他一歪頭,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師兄忍心讓我受罰?」
似是對殷晚參突如其來的親暱嚇到了,楚時朝笑容微斂,「出錯就要受罰。」
殷晚參自討沒趣,後知後覺自己竟然蠢到用對付失憶前楚時朝的法子對付眼下失憶的楚時朝。他嘖了聲,心道幸好楚時朝沒發現異樣。
他悶了口茶,懷念起與楚時朝逍遙快活的日子。
正想著,旁邊桌忽然爆出一陣笑聲,生生打亂了殷晚參的思緒。
不等他回頭髮難,就聽那兩個路人毫不遮掩道:「要說最奇葩的事,還數欲曉天的魔頭與那人結契。你說,他倆……」
這人言語不避諱,若放在往常肯定有人與他搭話,可他說的卻是……
「小點聲。」與他一起的男人連忙制止,「你不怕被他的走狗聽到,小心也把你挫骨揚灰。」
「讓他來!老子在楚宗腳下,他敢來麼!」
「可別說了,」同桌的男人連忙起身,慌裡慌張付了錢,「我先走了,再會。」
見同伴走了,高聲談論那人也不久留,嘟囔一句:「老子說的是實話,殷狗就是個被男人睡的。」
殷晚參靜靜聽著,紅潤的唇挨著茶杯,牙齒輕輕磕在杯沿,眸色叫人分不清是喜是怒,似乎被醃臢不堪的話罵的人不是他。
甫一抬眸,他正正對上楚時朝若有所思的眸子。
「怎麼,」殷晚參笑了,「你也有話要罵?」
楚時朝當做沒聽到,他早知殷晚參是魔頭,卻從未想背後詆毀,此非君子所為。他要做的是正大光明與殷晚參一戰。
見他不出聲,殷晚參勾起的唇角愈發僵硬,就在撐不住時,楚時朝問了個他不想回答的疑問。
楚時朝:「方才那人說殷晚參與人結契了,可是真的?」
殷晚參,不,此刻應該是名喚殷三的人點頭:「沒錯,殷晚參的確與人結契了。」
緊接又道:「據說近日他要休夫了。」
「為何?」
殷三道:「不清楚。」
他在心裡啐了聲,自然是因為失憶的狗道侶。
瞧著楚時朝若有所思的模樣,殷晚參咳了聲,試探道:「你對他這麼掛心作甚。」
楚時朝不假思索,「我只是憂慮他結契後是否會疏於練功。」
殷晚參:「……」
不得不說楚時朝真的瞭解他,兩人結契一年,殷晚參的確懈怠了。可這怎麼能怨他,分明是楚時朝總帶他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