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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太學乙四班與丙四班有什麼區別,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簡穆發現乙四班的人更關注政事,就連每日課前的八卦也多是圍繞各種詔令而起。
今日的話題中心就是汴州蝗災——汴州距離京城說近不近,說遠還真不算遠。
簡穆大驚,他可是見過影片的,那種鋪天蓋地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場景即使隔著螢幕也讓人不寒而慄。
簡穆問簡怡:「你和趙晨最近常去郊外農田,可有什麼不尋常的?」
簡怡搖頭:「沒感覺,我們的地還沒開始播種呢,蝗蟲來了也沒得吃。」
簡穆鬆口氣,又皺起眉,也不知道汴州蝗災如何?不過簡穆再一轉念,祖父沒提起這件事,想來應該也不會很嚴重,不然就不該只有國子監學生關注,風言風語早該吹遍滿京城了。
今日講學的博士果然也提到了蝗蟲,不過博士的重點不在於如何治理蝗災,而是以蝗災為引,訴說官員無德引起的惡劣後果。
簡穆雙眼無神地聽著博士引經據典,為他們講解面臨「天罰」時,官員、百姓該如何反省懺悔,祭祀儀式中又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簡穆真是強忍著摔筆的衝動,才精簡著又精簡地記下了筆記。
想來也有人如簡穆這般不耐,舉手後向博士提問:「先生,祭祀後,官員該做些什麼來挽回蝗災的損失?」
也有人問:「先生,《小雅》言「秉畀炎火」,此法果真可行?」
講學博士雖然主講禮教,但是也不阻止學生們討論,因此大家的樓漸漸歪到蝗災本身這件事上。
一名親眼見過蝗災的學生談起父親組織當地百姓治理蟲害時的事:「百姓以十人為一隊,挖坑燃起篝火,待到蝗蟲被燻死就坑掩埋。」
另外一名學生聽了直接反駁:「一蟲雖死百蟲來,滅蝗勞民傷財,且收效甚微,人力不能勝天,不可為。正如先生所言,與其事後諸葛,不如加強對百官的糾察,規範德行以防天災。」
「若如你這般想,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糧食被蝗蟲吃完,那當地百姓的生計如何來?」
簡怡的農課沒白上,舉手道:「可以鼓勵百姓種豆子,《齊民要術》上還記載了多種糧食,書上說蝗蟲不喜食豆苗。而且,大旱後易有蝗災,我認為興修水利比較重要,所以我覺得,鄭明說規範官員德行也說得通,水利農耕本也是一地長官的重要職責。」
簡穆想起常被網友提起的「鴨子大軍」,也舉手說:「蝗蟲不多時可以讓鴨子去吃,這樣就能節省一部分人力。」
還有完全沒見過螞蚱的學生提問:「傳說蝗蟲飛入海會化為魚蝦,蝗蟲長得像魚還是像蝦?」
這個簡穆有發言權,回道:「這是說蝗蟲味道鮮美猶如魚蝦,不是說外型的。」
提問的學生以及其他人:只有簡怡好奇地問簡穆:「哥,蝗蟲好吃嗎?」
簡穆回憶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油炸應該很好吃。」
有聽不下去的學生駁斥簡穆:「蝗災乃天罰,蝗蟲乃天蟲,你怎能……不僅毫無敬畏之心,還竟想著吃!」
簡穆還沒說話,簡怡直接開口把人給堵了回去:「為什麼不能吃?古人曾經不理解蛇毒為何物便將蛇敬為天神,不僅不允許有人打蛇,甚至以牲畜、活人為祭品進行祭祀。如今又是如何,你見到一條蛇會跪拜嗎?別說跪拜了,百味樓的蛇羹味道不錯是吧?」
說完,簡怡又疑惑起來,問最開始講述滅蝗之事的學生:「為什麼不把蝗蟲用作糧食,反而就地掩埋了?」
那學生被問得也是愣怔,片刻後搖搖頭:「不知。」
一堂課就這麼鬧哄哄地過去。
散學後,簡穆遇到了顧銘,這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簡穆的「蝗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