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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
他聽見她的聲音,微微偏了偏頭。
「怎麼了,你不會摔失憶了吧?」棠棠原見他醒了有些高興,可一瞧著他微微有些疑惑的眼神,又突然想起他貿然跳下來的事情,於是沒好氣地說道。
季宴淮看著她微怒的眉眼,這才想起剛剛的事情,見她落了下去,他便下意識地便跳了下來。
「棠棠,你沒事。」
他起身猛地將人抱在懷中,撫著她背脊,輕聲說道。
棠棠一愣。
兩人剛剛從水裡上來,衣服都濕透了,可此時的擁抱,卻帶著微微的暖意。
對於季宴淮,她總是看不清的。
看不清他莫名其妙來的感情,若以前她還能說只是他的佔有慾作怪,可今日,這般兇險的情形,他又何必跳下來呢?
「你為什麼要跳下來?」棠棠伏在他肩上,問他。
「看見你落下去的那一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嗡嗡直響,便也沒有多想。」他聲音輕緩,像是河邊的風,輕輕柔柔拂過耳旁。
棠棠抿了抿唇。
她不說話,季宴淮又想了想當時的情形,那黑衣人握著一把鋥亮鋒利的長刀就朝她去了,她臉色蒼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在那般緊急的時刻看向他。
季宴淮沒有看清裡面的情緒,可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受到傷害。
「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想著,也就脫口而出。
棠棠怔怔地看著陽光灑進河中,波光粼粼。
她正要說些什麼,剛剛還一副深情款款的季宴淮卻猛地推開了她,扶著她的肩膀定定看著她的眼睛。
「你故意的?」
想起剛剛的場景,他這才反應過來,棠棠不僅從高處跳下來安然無恙,還能將一個成年男人帶上岸。
所以,她是有把握的。
剛剛驚懼之下,他沒有反應過來,此時抱著她,才略微冷靜下來,將剛剛的情景一想,猛然就明白了。
那黑衣人雖去勢洶洶,可她明明可以往一旁躲,偏偏她就要往後退,然後在黑衣人即將抓住她的那一瞬,又猛地躍下。
……
溫情被風吹散。
他的眼睛像幽谷中的一潭湖水,此刻盛著她身後鬱鬱蔥蔥的山林,卻因沒有陽光,有些陰鬱。
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棠棠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我……」
她想說,她的身份低微,與他是沒有結果的,與其兩人彼此怨恨,還不如現在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看著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哀痛,棠棠竟有些說不出口。
但是,一想到他成婚以後,恐怕兩人之間的一點情誼也會被消磨殆盡了。
以她的身份,怕是隻能成為他的侍妾之一。
況且,嫡妻都尚未進門,他就收了侍妾,這不是存心噁心人家姑娘麼。
他是太子,或許這便不算什麼了,可她有些不願意那個侍妾是自己。
她情願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莊稼人,哪怕是孤老一生,也不願意去當一個如同奴婢的妾。
「其實我就是想我們……」
她開口。
「嘶。」
季宴淮突然痛撥出聲,剛剛恢復了些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白紙,額角也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你怎麼了?」
棠棠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俯身去看,只見他背後濕透的衣裳正往下滴血,水混著血,將他身後那片石灘染成了紅色。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啊!」棠棠吼他。
只見一條兩寸長的傷口橫滿整個背,皮肉翻卷,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