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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步,我通通把你們殺了。」他不敢想像沒謝知年後的生活,對方是他生命中出現的光芒。
楚驚鴻慌亂間腳步變得虛浮, 他大腿太用力而震震發疼, 那雙纖細手指摸著謝知年的傷疤,頓時天雷轟頂地砸在身上。他曾幻想過要對方變得跟自己一樣滿是傷痕, 可對方後背上的疤痕卻接近要他半條命, 連同腳趾的指甲蓋彷彿被人掀開一般。
穿過走廊和樹林。謝知年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 嘴角的血液堵也堵不住地冒出來。
眼睜睜目睹這一切的楚驚鴻彷彿活在歇斯底里中, 幾十米的距離花費所有他力氣, 他的嗓子蹭蹭地尖銳起來, 像是被刺激到了,不停用手緊緊地託著謝知年的頭, 停滯在胸口的血液要把他衣袍給稀釋耗盡。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呼吸又弱了?
楚驚鴻話語卡在喉嚨,他不解地望著突然詼諧的天空, 懷中的人呼吸更弱了, 那刻心跳也倏然驟停, 繞過長長的走廊,那雙腿扯著深淵巨口:「謝知年我不准你死,你等著大夫來。」
「你說過要救我的,你這次敢死,那我便把你院子的人都殺了,我寧可做個他們討厭的惡鬼,也不做你催命的無常。」
他的威脅言語未落,也不管謝知年聽進去沒有,意識到自己嗓子卻非常悽厲,他急促的喘息如同催命的鼓點作響。
喻文佳見楚驚鴻雙眼通紅,不由地哭了起來,生怕這眼淚要把謝知年給送走,他硬生生地憋回去,跟緊楚驚鴻的步子:「公子你不要出意外,老天爺求求你,一定要保佑平安。」
「他昨夜才吐了一大盆血,現在昏過去,求求你讓我們家公子化險為夷,捐多少香火錢我都願意。」他捂著眼淚流出來,周圍的風景變化莫測。
昨天吐了一大盆血?
楚驚鴻耳垂掛得生疼,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懷中的人,背後的保佑敲在他腦袋後。
重點是後面的一大盆血?正常人能吐這麼多血,唯有絕症的人和死於戰損的人,謝知年難道命不久矣?楚驚鴻自亂陣腳,謝知年面板原本就很白皙,很容易讓人忽略有種名為蒼白的形容詞。
那他該怎麼辦?
楚驚鴻瞳孔的珠子爆出來,碾碎的血淚往下墜,他把謝知年放在床榻上,暴怒使他立刻抓住喻文佳的衣服,強烈的殺人氣息穿/透進胃裡。
他似乎怒不可竭,早晨到正午一點訊息都沒收到,要是知道對方大動肝火,絕對不挑這節骨眼來氣謝知年。「你給我再說一遍,他昨夜吐了一盆的血?」
喻文佳後腦勺裝在牆柱上,他看了眼謝知年又看了眼王爺,搖著腦袋始終不肯說出來:他知道自家公子的秘密,他承諾過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他再也見不到自家的公子。
喻文佳哇地吐了冷氣,眼淚還往下墜:「我什麼也沒說。」
楚驚鴻:「你什麼都沒說?」
「是本王在幻聽嗎?」
楚驚鴻提著的領口的手指修長,他肉眼發覺謝知年的身子逐漸冰涼起來,離開昨天回門不過幾個時辰,撐不過早春成為心中的詛咒:「你們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把本王?」
「先是刑場,如今吐血,還有什麼本王不知的?」
謝知年未對他提起刑場的恐懼,他只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方法行事,卻不想楚驚鴻可以為他改變,這場大病是積久而成。
喻文佳一把鼻涕一把淚,被扼住喉嚨,嗆得喉嚨疼:「阿佳真不知道。」
「還跟本王裝?」
楚驚鴻眼神一厲,一拳頭砸在後面:「你伺候知年五年,日日夜夜跟在他身邊,他沒告訴你這親信?我寧可錯殺一千,都不放過一個。」
他寧可挨個挨個得屠殺竹院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