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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看不見鍾齊,白承總是心中不安。
到了第五天,白承身上傷勢明顯好轉,醫官才允許白承下床。小牧師可高興壞了, 開開心心地和裁縫先生一起捧來教皇新袍。
「這是按照您主教白袍尺寸趕出來的, 您試一試。」
白承盯著那華麗的紅色禮袍默了一陣。
老教皇還沒涼透呢, 這麼著急立新教皇,怎麼的?國不可一日無君, 教不可以一日無主?
非得搞個無縫連線?
白承不懂,他大受震撼。
教皇服制繁瑣又複雜, 而且, 重。紅袍上金色花紋全都是由真正的黃金金絲縫製而成, 寶石就像不要錢的飾品,顯得整件禮袍臃腫肥大。
華麗到誇張。
白承盯著教皇帽上鑲嵌的一塊三角形寶石,職業病又犯了。他端著帽子在屋子裡四處轉換不同的光度。
強光下艷紅如血,陰影處幽藍如深海。是非常珍貴的品種,這東西要是在現世,保底應該能在東環拿兩座四合院。
沉浸在研究寶石之中的白承非常配合裁縫工作,不知不覺,比盔甲還沉的教皇衣袍盡數上身。
裁縫們還沒能好好欣賞佳作,士兵慌慌張張地撲進來:「教……迦珀墨大人!人魚他……他攻擊了士兵!」
迦珀墨第一時間放下冠冕跑了出去,快得連醫官都愣了好幾秒,才記起來教皇身上有傷,老醫官被迫在後面追趕:「別跑,別跑!傷口會崩開的!」
以白承對鍾齊的瞭解,他攻擊人一定有理……嗯……也不一定有理由,大機率是士兵做了什麼讓他不爽的事情。
不出他所料,一批教內士兵在整修教皇內殿時,好像說了些什麼話,人魚大發雷霆。
白承趕到,恍惚回到與人魚初見時的場面。七八名士兵滾地哀嚎,鎧甲上密密麻麻的坑洞,慘狀快趕上食人魔了。
內殿的大魚池被鍾齊一尾巴拍成了游泳池,水深也就一米來高,人魚在水裡立著尾巴,高仰下顎,氣勢洶洶如浪濤。
鍾齊用鼻子看人,氣得不輕,甚至還想去最討厭的水草裡再扒拉兩個生蠔殼給士兵們補上兩刀。
多大仇這是。
白承剛進屋,鍾齊一瞧是他,眼神稍軟,默默放下手裡的生蠔殼。
士兵們瞧見迦珀墨彷彿瞧見了聖父降臨,一邊流著淚一邊在同伴地攙扶下逃也似的飛奔出去。
白承慢悠悠走到鍾齊跟前,語氣溫和,像是在哄人魚:「惹你了?」
鍾齊浮在水面上的尾巴尖兒拍了一下水,那意思就是,惹了。
白承又乾脆說:「反正你也打了,就不生氣了吧?」
鍾齊拿眼角睨他,想表示自己還沒打爽。那群士兵說承哥的話實在難聽。
具體有多難聽呢?大概是鍾齊想擰掉他們腦袋的那種程度。
可他不想讓白承知道這件事,便嘆了口氣,遊過來趴在池子邊開始裝乖。
把跟過來圍觀的小牧師、裁縫和醫官以及一眾士兵看得一愣一愣的。
現在的白承不需要再爬上高臺才能跟鍾齊對話,他直立在池邊,只需稍稍仰頭就能和鍾齊面對面交談,教皇內殿這樣的設計效果也不錯。
白承回頭往內寢看了一眼,裡頭空空如也。想來因為新教皇即將接受冠冕,老教皇已經被挪到了其他地方進行醫治。
這樣無情的操作讓白承心裡多少有些感慨,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會被人輕鬆捨棄。第一王子與教皇的交情是否止步於此他不清楚,但第一王子向他拋來的橄欖枝,卻清晰明瞭。
幾滴小水珠把白承的思維拉拽回來,原來是鍾齊不滿他分神,指尖蘸水,給他潑了一點醒神。
鍾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