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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居言聞言,不知道為什麼,眉間煩躁散了不少,「不重要。」
夏風裹著淡淡燥熱,吹來幾分鬆散懶倦。
縱然高考緊張壓勢在前,但朦朧睡意卻在班主任過於平和無波的語調中氤氳更甚。
季夏也不例外。
昨夜熬夜做了兩套卷子,本就有些睡眠不足的她在氛圍催化下,半撐著下巴眼睛沉得不行。
而李居言倒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明目張膽地趴桌睡,彷彿班主任有了拿捏他的方法,他在兩周前就忽然開始聽他的課了。
但是現在的他也未倖免,單手支靠在耳側,從季夏的方向望去,只看到幾撮黑色碎發。
他最後還是睡著了。
季夏聽見腳步聲,待她回過神,就聽到班主任猛地叫了聲李居言的名字。
課堂的沉悶睡意倏然間被打破。
李居言睜開眼,眼睛透著淡淡血絲。
彷彿見怪不怪,表現得風輕雲淡。
班主任將那張作文紙重重拍在李居言的桌前,「你還睡!你看看你寫得作文!」
班主任剛一發話,下課鈴聲就剛好響起。他也沒有拖堂的習慣,只擺了擺手示意下課,人卻停在李居言位置前沒動。
雖是下課,但是班裡的同學卻因為氣壓驟降而壓低了聲音,動作也顯得窸窸窣窣放不開。
李居言隨意抓了把頭髮,睡意消散了些。
他擺正好身姿,終於動了嘴唇,聲音浸著幾分剛睡醒的喑啞,「怎麼了,老師。」
一旁的季夏快速掃了眼那張作文紙。
字數是夠了,但是好像哪裡不太對。
班主任伸手敲了敲作文紙,「你看看你寫得字,這還是字嗎?都快飛到天上去了,連你自己都不見得能看懂。」
「你給我念這一段。」他越說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於是更生氣了。
不過李居言還真一字一句緩緩唸了出來。
唸完後,他抬唇笑了笑,「老師,我能看懂。」
「這字也只有你能看懂!」班主任見狀怒意更甚,瞪了李居言一眼。下一秒,他倏然朝坐在李居言旁邊默不作聲的季夏發問。
「季夏,你過來看看,你能看懂嗎?」
李居言聞言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第十六章
李居言跟著看向她,縱然橫遭批評,但他儼然未被班級侷促氣氛影響,從容地不像話。
看季夏時倒是幾分專注,似有些好奇她的回應。
兩道視線齊齊落在自己身上,季夏抬眸,循著班主任的話,掃了眼平攤在桌面的作文紙。
抿了抿唇,一時沒有開口回答。
那字像極了她小時候去醫院看病時醫生一揮而就下的病歷單。既像鬼畫符般神秘飄忽,又像極原野上蔓生的野草。
她努力辨清內容,但卻還是徒勞無獲。
李居言很快瞧出答案,懶聲輕道,「真的有那麼難看懂麼。」
話音剛落,手指隨意指了一行,頂著班主任冷颼颼如利劍的目光,反問季夏,「那這個題目應該能看懂吧?」
季夏順著他的動作望去,微擰的眉稍稍鬆了松,「……理想的力量?」
李居言抬了下唇,「沒錯。」
說罷,他扭頭看向班主任,「老師,她說她能看懂。」
班主任臉黑到不行,「人家只能看懂你的題目,你很驕傲是不是?」頓了下,他指了指那作文,「無論如何,你這字必須得練。我不期望你練得像季夏一樣,但至少能讓人看懂。」
李居言輕哦了聲,這次倒是破天荒地答應地很快,「行啊,老師,我盡力。」餘光似有似無掃了眼季夏,說時字正腔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