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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金蓮先是幫著把散落的東西歸置了，髒衣服都放到盆裡，正掃著地呢，就聽見門前的木樓梯上響起了有人走動的聲音。

&ldo;老大，你今天怎麼在家啊，不過也好，我正有事找你。&rdo;

人還在樓梯上沒進門，陸金蓮就聽出了這是農老圖的聲音，她拄起掃把，等著人進來。聽著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她就知道他肯定病的不輕。

農老圖沒聽見人回他話，扶著樓梯就進了門，看見正站著的陸金蓮，一時間愣了神。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就夠陸金蓮仔細打量他現在的模樣了。

一段時間不見，農老圖原本半白的頭髮竟然已經全白了，他可能腰疼，走進門的時候還扶著腰，這樣難免顯得背脊有點彎。不過他身材高大，雖然這樣了，看著也只是比以前老了幾歲，並沒有太狼狽。

他的衣服還是以前她給做的那一套，什麼時候做的她忘了，不過現在這紫黑色的土布衣服已經洗得有點發白，膝蓋上和手肘處都打上了黑色的補丁。

腳上的鞋子是草鞋，看著也是爛的厲害，只勉強還能上腳。這雙她記得，是前年她編的，她編的時候往稻草里加了舊衣服剪出來的碎布條，穿起來比他自己編的草鞋更軟一點，結實一點。

&ldo;老大不在，家裡只有我，你找他幹什麼？&rdo;還是陸金蓮主動打了招呼，一副主人翁的模樣。

&ldo;啊……我，我找他沒什麼事！&rdo;回過神的農老圖下意識地放開了手，把背挺直，卻疼得不由自主地皺眉呲牙。

&ldo;是腰疼了吧，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活，看你疼成這副樣子。&rdo;

&ldo;我就是多做了點活，歇幾天就好了。&rdo;

&ldo;看你說的，你這腰我還能不知道，藥酒擦完了？&rdo;很反常的，陸金蓮並沒有對農老圖橫眉冷眼，而是和顏悅色，跟個久別重逢的朋友似的。

那藥酒也是陸金蓮給泡的，治療腰疼很有效果，幹多了重活的中年人老年人都喜歡用，但是藥材難找，這些還是陸金蓮請陸萬剩幾年前上山採回來的，酒也是好酒，泡了好大的一瓶。

誰說的陸金蓮性格不好，她就是嘴毒心軟，還是個忍者神龜，只會委屈自己，對農老圖這樣的男人都能好好的幫他做衣服、做鞋子、泡藥酒給他擦。

農老圖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乍一見到陸金蓮，以前每一次見都是不愉快的。現在他的心情十分複雜，倒是沒有多想，只是尷尬地揚了一下嘴角，不知道說什麼。

&ldo;你是不是還發痧了，聽著聲音有點不對啊？&rdo;陸金蓮狀似關心地丟下掃把，走近了兩步。

農老圖應話似的咳了兩聲，然後輕輕點頭，&ldo;確實有點，前天淋了點雨，哪知道現在身體不如從前了，後面一直昏昏沉沉的。&rdo;

陸金蓮皺眉：&ldo;前天的事，你怎麼今天才過來，阿道他娘呢，怎麼也不給你刮？&rdo;

&ldo;她……她現在不在家，家裡就我一人。&rdo;

&ldo;真是的，你不要命了！&rdo;陸金蓮表現得很著急。

&ldo;當然不是，只是分開住了，家裡沒人……&rdo;

&ldo;家裡沒人，農秀珍是瞎的啊，她不是最親近你，你不是最疼她，不會刮痧，叫個人總會吧，白養那麼大了！&rdo;

發痧可大可小，發的嚴重的會讓人直接暈死過去，因為這個死掉的雖然很少，但不是沒有，所以大家都不敢小看，這是吃藥也治不好的。

農老圖其實也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