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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鵬濤笑著點了點頭,他也沒指望周老二那十塊錢的手工費。
而將工作交給季鵬濤的周老二直接背著雙手,走到陳秀蘭邊上,看她縫百家被。
周老二一過來,陳秀蘭就不小心下錯了一針,只見陳秀蘭瞪了周老二一眼,嫌棄地將他推開。
「你走遠點,擋著我的光了。」
周老二委屈地低下頭,「我不擋你光你不還是縫歪了嗎!」
陳秀蘭的臉瞬間就黑了,周老二察覺到不對,立馬轉移話題道:「媳婦,最近縣城太亂了,你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
陳秀蘭鼻孔長大,一聲冷哼,「不就是在抓逃跑的黑五類嗎?我們又沒有窩藏黑五類,怕啥!」
縣城北邊的一個小院子門口。
一個戴著口罩的灰衣男人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見沒人後,然後輕輕敲響了門。
只見門被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子開啟,襯衫男看著灰衣男人後,一臉的怒意,直接將灰衣男人拉進院子,惡狠狠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灰衣男人取下口罩,漫不經心地說著:「我自然是來拿我的錢啊,當初說好我拿貨,你銷貨的,這貨都給你半個月了,我的錢呢?」
襯衫男的臉色越來越黑,直接抓起灰衣男人的衣領子,怒斥道「你還想要錢!你知不知道你拿的那些都是春種用的糧種,現在滿縣城都在找我們!」
灰衣男人的眼神也變得飄忽,原本想著大過年的,糧食肯定賣的好,所以就多搬了些。但搬的時候也沒注意,居然將糧種全給搬走了。
只見灰衣男人將襯衫男的手臂推開,討好笑道:「沒關係的,你不是在革委會上班嗎?你怕啥?任憑革委會想破天也不會搜查自己人屋子吧!」
襯衫男看了看嬉皮笑臉的灰衣男人,眼神越發鋒利,「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來我家找我,否則後果自負!」
「那我的錢呢?」
襯衫男轉身就從房間裡摸出一大疊大團結,在把錢放到灰衣男人手中時,還不忘提醒道:「如果你被發現了,你最好把控住自己的嘴。」
灰衣男人笑眯眯接過大團結,對著襯衫男點頭哈腰,「你放心吧,我都明白,只有你好了,我才會好。」
看著灰衣男人離開的背影,襯衫男就那麼一個人佇立在院子裡,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輪不到他後悔了。
晚上,周楠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感覺到季鵬濤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大喊著自己的名字。
「保周楠,我要保周楠……」
周楠嘆了一口氣,先翻過身子,躺在季鵬濤的懷裡,然後就用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胸口,「好了,好了,我在呢!」
隨著周楠的低語,季鵬濤才逐漸變得平靜,而周楠則是打了個哈欠,躺在季鵬濤的懷裡熟睡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季鵬濤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每次都是大喊著自己的名字,偏偏白天問他晚上夢到了什麼,他還一個字都不說。
周楠覺得,她有時間還是帶季鵬濤去醫院檢查一下,他這每晚都做夢,別說他了,就連自己都要吃不消了。
於是,星期六的早上,周楠就向季鵬濤提出了要求,「我想去產檢,你要陪我嗎?」
季鵬濤眉頭微皺,但還是點了點頭。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上個週末才陪她去醫院檢查了一下。
到了醫院後,周楠就拉著季鵬濤往二樓走去,季鵬濤不解地問道:「婦產科在一樓,我們走錯了吧!」
周楠搖了搖頭,「今天不是我看病,是你看病,你每晚上都做夢,我覺得你最近有些焦慮。」
季鵬濤尷尬地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呀,無非就是工作壓力太大,過段時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