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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紫雲仙士將紙折起來。
扶璃可惜地「哦」了聲,踮腳看了看,紫雲仙士沒動,那信上的墨跡已十分淡了。
「是別人寫給那女鬼的信嗎?」
「不知。」
扶璃又「哦」了聲,問:「這信是不同時間寫的信,怎會在一張紙上?」
紫雲仙士看她一眼:「井。」
扶璃:…
她挪到井邊,舉起一根手指:「最後一個問題,朝雲師兄…」
她可憐兮兮地道:「這井與這紙有什麼關係?」
「無關。」
「那你還…」
「跳。」
扶璃還是跳了井。
跳下去時,甚至還有點悲壯。
萬一折了腿呢?
也沒事。
藤她沒腿。
不過扶璃敢跳下去,也是因為她知道,紫雲仙士在沒確定她好還是壞前,是不可能真的叫她去送死的。
否則,在太阿廣場就不會為她說話,確定她是妖后,更不會放她一馬。
所以,井裡可能有東西,但不會是太危險的東西。
風「呼呼」地在耳邊刮,扶璃落到井底時,只覺得像是砸在了一團棉花上。
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團軟藤做的椅子。
只可惜,她這本家被她砸了個對穿。
扶璃將腳小心翼翼地從椅洞裡抽出來,向四周望去,卻發現,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這是一間人族女子的閨房。
紅木拔步床。
青底蓮花帳。
一副刺繡扇屏。
梳妝鏡,妝奩,梳子…
妝奩半開,梳子隨意地放在桌面,好像是主人梳妝梳到一半,被叫了出去。
扶璃走過去。
手指輕輕撫過桌面,卻帶起一層灰,她下意識想起那紅骷髏。
如果是那骷髏,她恐怕也不願意梳妝呢。
正要離開,扶璃目光落到妝奩,卻是「咦」了一聲,拉開最底下一層。
扶璃從裡面拿出來一張紅封紙,紙張褪了色,上面的粗劣墨跡淡得只剩淺淺一層印子。
倒是雙面的,兩面都有字。
扶璃看了看,這紙和老村長給的喜帖有點相似,只是更精緻一些,角落還用墨筆畫了一株石榴樹。
扶璃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嫌惡地丟到一邊。
作為花花草草的一類,她是很討厭人族玩的薰香那一套的,對扶璃來說,那是花屍。
誰愛聞屍體的氣味呢。
不過,過了會,她又重新將紅封紙拿了來。
人族女子最愛將重要的東西放在妝奩裡,而且這紅封紙一看就放了很久,紙上的墨字氳開來,倒像是掉了幾滴貓淚。
應當是很重要。
扶璃努力辨認了一會,卻還是隻認得出「放」啊「我」啊「舍」之類的字,剩下的就和她眼對眼了--白搭。
扶璃有點後悔。
這樣看來,小草念她的時候,她應當多學幾個字的。
現在卻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想起方才她那般說了、紫雲仙士才肯念,扶璃氣悶地將紅封紙往兜裡一放,繼續探。
閨房探得差不多,扶璃繞過刺繡屏風,發現後面居然還有扇門。
她站在門前,手才搭在門把手上,頓了頓--
扶璃突然生出種感覺。
門後面有東西。
那東西盯著她,只要她一開門--
扶璃低頭,這才注意到,沿著門縫綿延進來的一點灰色影子。
那影子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