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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驟然一沉，陸清覺垂下眼，緩緩扯出一抹笑，所有的情緒和陰暗在夏阮抬頭的瞬間被隱藏起來，陸清覺抬起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濕潤：「昨晚沒哭夠？嗯？怎麼現在還哭？」

夏阮瞪著他沒說話，用紙巾小心輕柔的擦拭著他手上的血，牽著他出了廚房，讓陸清覺坐沙發上等著，夏阮去打了盆溫水，又拿了條乾淨的毛巾。

夏阮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捧著陸清覺的手，另一隻手拿著毛巾給他擦手，動作小心到連手指都在顫抖，一邊兒擦一邊兒輕輕吹著氣。

「疼嗎？」夏阮紅著眼眶問。

陸清覺看了眼時間：「不疼，該去上課了。」

夏阮想說什麼，還是沒說，跟著陸清覺出了家門。

陸清覺沒開車，兩個人打車去的學校，在家裡耽誤了一會兒，第一節 課已經過去一半了，好在大學老師都不怎麼管，陸清覺給她看了看自己包紮起來的手，簡單解釋了一下就帶著夏阮走到教室最後一排坐下。

夏阮坐在他旁邊。

和陸清覺分手後沒過多久夏阮就輟學了，之後就是為了生活各種打工，時隔兩年，再次坐在教室裡，夏阮心情複雜，既有歡喜也有說不清的悲傷。

他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麼，只看到陸清覺在課本上寫寫畫畫，字倒是都認識，但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夏阮忽略掉心裡那點兒難受到讓人窒息的自卑，硬撐著在位置上坐了一節課。

好不容易撐到下課，他剛想跟陸清覺說兩句話，就被過來的女同學截胡。

女生長的很好看，畫著淡妝，眼睛裡是自信明亮的光，「陸同學，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陸清覺臉上是一貫的溫柔：「什麼？」

「你，你有女朋友嗎？」女生紅著臉小聲問。

陸清覺低頭笑了笑：「沒有。」

女生目光灼灼：「那，我，我喜歡你。」

說完，期盼的看著陸清覺，等待審判。

夏阮也緊緊盯著陸清覺，如果是以前，他一點兒也不會害怕，他知道陸清覺喜歡他，不會丟下他。可現在，他害怕的連呼吸都慢了下來。

他不是陸清覺的男朋友，也不是當初那個被陸清覺全心全意寵著的夏阮了。

陸清覺之所以能容忍他，大概也只是出於對兩年前他離開的報復。

「不好意思。」陸清覺即使拒絕人也是溫柔的：「我家人已經給我訂婚了。」

女生錯愕。

夏阮愣住了。

陸清覺抬起左手，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抱歉。」

女生震驚，漲紅著臉跑開。

夏阮冰冷到極致的血液在看到陸清覺手指山的戒指時重新沸騰起來。

那枚戒指和當初他生日時陸清覺送他的一模一樣。

「阿覺，你……」

夏阮臉上綻開笑容，然後像是想起什麼，笑容凝固，眼睛裡水汽打轉，他看著陸清覺，咬著唇掉眼淚。

「阿覺，對不起，我的戒指沒有了。」

陸清覺摘掉戒指，隨手扔進角落的垃圾桶裡：「沒關係。」

—抹銀色墜進垃圾桶，夏阮疼的呼吸都發顫。

陸清覺扔了戒指。

陸清覺扔了和他一樣的戒指。

陸清覺……大概是真的不要他了，對他沒了感情。

「當初你也是這麼當著我的面把戒指扔掉的。」陸清覺掏岀紙巾輕輕擦著夏阮臉上的淚，說出來的話卻讓夏阮眼淚流的更兇：「夏阮，為什麼？」

夏阮哭著搖頭，終於受不住，抱著胳膊趴在桌子上，身體顫抖，有沉悶的哭腔傳出來。

陸清覺扔掉紙巾，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奶糖，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