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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分手了,你應該知道。」陳北與他對視,緩緩說:「既然分手了,也沒有必要再知道他怎麼樣了。」
她確實有過一瞬間擔心周呈的狀態,但那樣的情緒很快被她壓下。
這麼些天,和池苑走在一起,她也很少再想起周呈。
所有的一切都在走向正軌。
陳北壓下咖啡錢,「我話到這,失陪了。」
她起身往外走,李木子半垂著眸子攪動自己杯子裡的咖啡,若有所思。
在陳北走到半路時,他突然開口,「陳北,你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約你出來的目的,那麼為什麼你還會應約呢?」
陳北腳步微頓。
「真要看帳,作為甲方,哪怕我打電話約你,讓我們送去北鳴星不就好了嗎?你為什麼會親自來?」
她聞言轉回身,定定看向李木子,過了半晌才揚唇道:「所以你想說什麼?」
有幾道樹影打在她的位置,令人看不清她具體的神色,卻能感受到她說出這句話時心情並不算好。
李木子抿了抿唇,指向自己對面,「你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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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請假的這幾天都呆在鶴枝山。
偌大的城市,並沒有他的家,哪怕他的房產並不少。
只有萬有觀,能讓他安心的稍微逃避一會現實。
他這一次除了第一天踏足了三清殿外,再沒有出過房門一步。
前幾天一口血吐出來,李木子送他上來後還反覆叮囑張道長多多照顧他,一起送來的還有補血氣的中藥。
張老道長看著他蒼白又面無表情的面色,為他又在藥里加了點黃蓮,給他清清鬱氣。
用張道長的話說他現在像極了十年前陳北剛剛走的那一陣,不對,比那一陣精神頭還差。
替他熬藥送藥的是小楊,他推開門時周呈正在桌邊抄經。
藥是新鮮的藥,因為加了黃蓮,令整碗藥都顯得格外可怖。
可週呈卻只看一眼,骨節分明的手端住碗底,一飲而盡,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小楊是看著他的面不改色暗暗瞠目,忍不住問:「周哥,你不覺得苦嗎?」
周呈的反應稍微慢了一拍,他半垂著眸子看桌子上已經不知道抄了多少份的清靜經,緩緩搖頭。
這點苦算什麼呢?
不過是穿透味覺的苦澀罷了,周呈並沒有什麼感覺。
小楊想起師父交代過他讓他多了周呈聊聊天,開導開導人,這幾天他每天都在尷尬的找話題,今天乾脆的坐到了他對面,撐著臉替他整理了一下宣紙,找了半天的切入點,終於靈光一閃,開了個最壞的話題。
「人的生老病死,貫穿其中的有生命、自由、生活、愛,師父前段時間看完某音軟文之後問我怎麼給這幾個東西排序」,他笑著說:「如果要你排你怎麼排?」
周呈握筆的手一頓,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顯得有些怔愣。
他淡聲說:「排不了的。」
周呈因陳北而懂愛,因陳北而學會追求自由,因陳北而看到生活的鮮艷,因陳北而懂生命的意義。
排不了序。
在遇見陳北之前,這四樣東西,他一樣都沒有。
只是很難想像,陳北只用三年就告訴了周呈生命可以有多鮮活,人有自己的目標時能夠活得多快樂。
往後的一生裡,周呈都在尋覓這樣的快樂。
哪怕患得患失,痛苦與愉悅間夾,他也想抓住這樣快樂。
也是因此,他受不了陳北對他說的話。
那是比她玩鬧般走在他身旁還要痛苦的事。
放過他。
陳北遲來的良心,像是在否決他之前所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