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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聲音清潤,「若是我說,這並非全然是先帝所託,而是我自己……甘願呢?」
晚間風大,謝容珏心情不虞的時候,時常會孤身坐在屋頂之上。
往年的十月初三,他向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上面,拿著一盞酒,也只喝這麼一杯。
今日從宮中回來之後,他也反常地上了屋頂,撐著手看了看未滿的月色。
沈初姒所居的院落,距離謝容珏的別院並不遠。
謝容珏隨意一看,就看到了竹柏影下,沈初姒的面前站著一個人。
今日登基大典,雖然還在國喪期內,但是因為新帝登基,所以官員全都是身穿官服,林霽今日穿的是靛青色的官服,謝容珏記得分明。
月色清冽,其實他們兩個人站得並不算是近,至少毫不逾矩,獵獵的風吹過謝容珏的耳畔。
他今日也是拿了一盞酒,這酒其實不算是烈,可是喉間卻好像被灼到一般。
明月高懸在他身後,落下了滿身的清輝。
他這麼坐在這裡的時候,並無一絲一毫風流之名滿盛京的紈絝,顯得孤單至極。
謝容珏突然想到從前沈初姒來到別院的時候。
不會介懷。
嘖。
作者有話說:
掐指一算,是時候把謝狗拉出來上上分了
二十個紅包
第32章
林霽並未在這裡停留多久。
沈初姒之前的風寒並未好全, 抵唇輕咳了兩聲,林霽見她這樣,眼瞼垂下, 「我今日來與殿下說起這些, 並不是想給殿下造成困擾,只是至少, 應當讓殿下明白我自己的本願。」
「我與祖父今日來訪匆忙, 但此事並不急於一時, 」他說到這裡, 輕聲笑了一下,「今日這般唐突, 只是因為……我也會擔心。」
他沒有說自己擔心什麼,轉而說道:「外面風寒,殿下早些回到屋中吧, 我與祖父先行告辭了。」
林霽跟隨在林太傅身側走出院門, 身上的官服更加襯得身姿頎長。
他向來被盛京盛讚為光風霽月,實在是名不虛傳。
沈初姒站在原地,她自然是知曉這樁婚事即便是在從前沈兆在時,也是一門好姻緣,可是與其說是不願意承林家的這份情, 不如說是她自己也並不願意。
她其實自幼對什麼都很少表現出什麼喜好, 宋懷慕也常常說她情緒很淡, 從未見她有過什麼特別的情緒。
而她自幼至今, 做過最為荒唐, 最為叛經離道的事情, 就是在沈兆問及盛京中這麼多世家子弟, 阿稚到底中意哪一位時, 獨獨在謝容珏的畫像前停留片刻。
少時的情動,她從未起過一絲一毫權衡利弊的心思。
所以,即便是她現在明白,也清楚,林霽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到底是多麼合適,也終究還是沒有起過任何答應的意思。
沈初姒站在原地略微蜷縮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近來的事接連在一起,實在是讓她有點兒身心俱疲。
她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到未滿的月色此時懸於天際,她站在原地思忖了下,然後抬步走向了院門的方向。
蒲雙和梨釉兩人對視了一眼,「殿下?」
「無事。」沈初姒腳下頓了片刻,「想出去走走。」
梨釉連忙跟上去,「天色已經不早,殿下即便是想出去散散心,也當有人陪著才好。我隨殿下一同出去吧。」
「不必,就在這附近,你們若是擔心,就在院門處等我也是一樣的。」
仁明巷前是一條蜿蜒的河,岸邊栽種的垂柳低垂的枝椏上此刻光禿禿的,枝條在晚間的風中輕輕地晃動著,河面上浮著一層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