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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薌聽見她說娘娘身子無事才放下心來,也被弘曆細心的心思感動到。
「那天……皇上為何會來?」
顧薌如今對那日的記憶都成了碎片,模模糊糊記不真切。
枳畫伸手抹了一把臉,起身和顧薌細細講起當日發生的事。
「我讓小桂子去了儲秀宮打聽情況,結果聽他說你被貴妃娘娘罰跪,那麼大的雪就讓你那麼跪著怎麼能行!皇后娘娘聽見了我和小桂子的話也急的要命,也是娘娘讓我去養心殿尋得皇上。皇上一聽便直接去了儲秀宮把你帶走了,你是沒見慧貴妃那日的臉色,白的比那雪地還白幾分。」
枳畫看著發愣的顧薌,小心翼翼地開口。
「顧薌,我覺得皇上對你……」
此話一出,顧薌嘴角的笑僵住,顯得有些滑稽。
顧薌知道枳畫問這話無惡意,但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弘曆對她的好她不是感知不到,她對他的情愫只是她一味刻意地躲避罷了。
此次她被皇上所救,又在這養心殿龍床上躺了幾日。
如今都不知這宮中人該怎麼傳這事,悠悠眾口,她無能為力。
可她是皇后身邊的人,就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惡萬分。她一直以來所受皇后的恩惠是她這一輩子都還不完的,又怎能如此自私無恥。
枳畫像是看出了顧薌的難過,只是伸手摟住她。
「顧薌,其實有的時候不必想太多。」
「其實我這些日子仔細想了想,娘娘是何等聰慧之人,從她喊我去尋皇帝時我便已經知道,娘娘其實什麼都看的明瞭。」
「她才是心最明,眼最亮的人。」
顧薌猛地想起在木蘭秋獮之日,富察昭婉拉著自己的手一句一句的對自己訴說的話。
「人活一世最不能放的就是情這一字。」
「你真的很幸運,你已經得到了這紫禁城內眾人明爭暗鬥都爭不來的東西。你更不應辜負,應好好把握才是。」
她眼眶一熱,原來富察昭婉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一個。
「如今,你可已經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顧薌,萬事小心行事。」
枳畫滿臉寫滿擔憂。
顧薌想的的確沒錯,如今的宮中關於她的流言四起,添油加醋傳得愈發離譜,都傳她是用了巫蠱之術迷惑君主。
這話越傳越沒譜,畢竟皇帝的養心殿住著一位宮女兒這是不爭的事實。
一來二去竟都傳進了太后耳裡。
太后在這宮裡一輩子,自然明白這流言如虎,越傳越歪。但也擔心皇帝這事,畢竟傳出去有損皇室威嚴。
「潤玉,去讓皇帝來哀家這坐坐,哀家也好久沒見著皇帝了。」
「是。」
一旁的潤玉姑姑福了福身,瞭然地出殿。
弘曆剛跟幾個軍機大臣們商量完政務,被寒潮一事弄的心煩意亂。
「皇上,壽康宮的潤玉姑姑來了。」
李玉進門傳稟弘曆,弘曆捧著奏摺的手一頓,心裡已經明瞭太后此時傳人來養心殿的寓意,眉心一蹙,事情越發棘手。
「是有好些日子沒去跟皇額娘請安了…李玉備轎。」
皇帝的轎鑾在雪中御風防寒,弘曆隨意抬手掀起簾子望向遠處。
雪昨日便已經停了,路上堆積的雪映著天都泛白,宮中這雪景別致,雖是年年可見,每年的心境卻截然不同。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弘曆踏進壽康宮,一進門便大步走近太后恭敬行禮,不缺禮數。
「哈哈哈,皇帝快起身,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太后慈愛地笑著扶起皇帝,一邊扭頭示意潤玉姑姑去準備些熱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