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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沉垂眼,把手中的速記小本裝進自己的口袋中,頭也不回。
耳邊,姜徹的聲音與往常一樣,聽不出來情緒變動。
「小結巴什麼來頭不知道,但姜女士看來最近閒的發慌。」
「徹哥,你不管蔣喬了?」
姜徹的聲音由遠及近,來到她耳邊。
「管,怎麼管?她自己搞出來的麼蛾子,自己上去認錯。」
她捏緊手指。
旁邊,體委在排隊,喊她的名字,「宋輕沉,往內站站。」
宋輕沉沉默的往回走。
忽而感覺到有陣小風掠過頭頂,她抬頭,感覺到有人撂了一下她的頭髮。
「誒,」宋輕沉訝異,摁住自己腦後的頭髮,一轉頭,恰好對上姜徹灰黑的眼眸,此刻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心跳快了幾秒。
「小結巴。」
在五班所有人的注目裡,姜徹無所謂地站定在她面前,稍稍矮身,與她平視,「昨天給你發資訊,你沒有回。」
宋輕沉的手指揣進校服兜中,捏緊自己的小本。
幾秒後,她咕噥,「昨晚睡的太早,沒、沒看到。」
姜徹像是沒事人一樣,全然不提蔣喬的事,只彎唇,「記得設定強提醒。」
見她神情有異,又補充,「放心,上課不會給你發資訊,走了。」
宋輕沉模糊的盯著姜徹的背影,沒有點頭答應,也沒有搖頭拒絕。
昨天晚上,她收到了姜徹發過來的資訊。
【今天在學校看到你了】
【歡迎返校】
只是來收拾一下東西。
這句話打在了輸入框中,又被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靜靜的看著白底框中這兩句話。
在往上劃,就是她空落落的問題,一無所知的問他蔣喬小名。
再遲鈍的人也總該察覺到這中間的關係了。
在病房的每天每時都格外煎熬,父親時好時壞,時間每分每秒都在延長,也在縮短,晚上偶爾會陷入強烈的自我怨懟,連輕飄飄的招呼都會覺得沉重。
最終宋輕沉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回,把手機放回了自己的枕頭底下。
升旗儀式冗長又繁瑣,念檢討書在班級評分之前,班長、李春雨和蔣喬三個人站在主席臺一邊,一個個手裡拿著稿子。
前面兩個反應平平,蔣喬上臺後,像一塊石頭砸進湖泊,引起軒然大波。
「天?蔣喬也要在上面念檢討書?她幹什麼了?」
「得罪人了吧?」
「我聽說,她跟同班同學開了個玩笑。」
「就只是開玩笑嗎?還是說她也參與誣陷偷錢了?」
……
人聲陣陣,竊竊私語,各個班的學生都在討論,主席臺上,教導主任拿著話筒喊了幾次肅靜,都沒有人搭理。
他們喜歡八卦,更喜歡漂亮學生的八卦。
蔣喬一清嗓子,臺下才安靜了幾分,所有人都往上仰頭,聽她說話,比聽課還要認真。
「今天我站在這裡,就是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對不起栽培我的學校,教育我的老師。從小就接受教育,遵紀守法是作為一名七中學生……」
宋輕沉緩緩抬頭。
檢討稿子是抄的,原封不動地從網上盪了一份套話稿子,翻來覆去的念那幾個詞,對於她或者她的父親,都隻字未提。
身邊的五班同學都在看她。
嘲諷的、看好戲的亦或是憐憫的,影影綽綽的投向她。
知道情況的在議論。
「哎,蔣喬沒有提到宋輕沉誒。」
「多大點事,至於鬧到全校來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