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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沒辦法解釋這個,林修竹是外婆的丈夫不假,但卻不是她的外祖父。「馮爺爺,我外婆曾經說過,為人當心正,心正則無懼。他們林家害的不止是你們一家,還有許許多多無辜的人。」
她將林素素用人試毒的事情說了一遍。
馮秀才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已然開始咬牙切齒。他將手中的水瓢一丟,瞬間又是那個憤世嫉俗的老人。
「鳳城的百姓都說那丫頭是個好的,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我就說歹竹怎麼能出好筍,林家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孩子,你從京城追到這裡,就是為了查這件事?」
蘇離沒有否認,「正是。」
馮秀才心中的激憤慢慢散去,漸漸冷靜下來,臉上不自覺露出擔憂之色,「孩子,林家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聽說他他們在京中有貴人扶持,你是鬥不過他們的。」
蘇離望著隔壁的院子,腦海中全是和外婆在一起的畫面。她腦海中出現另一幅畫面,紫色的木蘭開滿枝頭,花香和竹香充滿整個小院。小時候外婆會抱著她,教她背藥方。長大後她會和外婆一起,在樹底下研究藥方。
她想不通,如外婆那樣溫雅的女子,怎麼會看上像林修竹那樣虛偽男人。她替外婆感到不值,同時還有深深的憤怒。
「馮爺爺,我想去看一看。」
她想去看看外婆在這個世間生活過的地方。
馮秀才不知從哪裡搬出一把木梯,架在院牆上。木梯看上去有些年頭,長短竟然剛剛好。蘇離順著梯子爬上去,然後翻身落地。
這座宅子和馮家的宅子的格局相似,明明已經秋盡冬來,地上卻無多少積攢的落葉,更無灰敗的雜草。
屋子鎖著,馮秀才居然用鑰匙開啟了門。
「這是以前冷姐姐給我的。」他說。
屋子裡也打掃得很乾淨,桌上並無落灰。一應傢俱古樸厚重,瞧著都是幾十年歲月的東西。這裡和蘇離上一世的家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卻像是充滿同樣的氣息。
「這些年,有勞您老人家。」她對馮秀才說。
馮秀才眼中充滿懷念,「冷姐姐對我很好。」
他沒說的是,以前的林大哥對他也很好。他念著冷姐姐的好,也念著以前林大哥的好。至於後來的林修竹,他總是當成另外一個人。只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去恨。只有這樣,他才能心裡好受些。
這些年支撐他活下來的全是仇恨,他沒有辦法不恨林修竹。可是他比誰都清楚,他的仇恨恐怕要帶進土裡。
「孩子,你看過之後就走吧,以後別再來鳳城。」
林家在鳳城樹大根深,又會那些不為人知的用毒之術。這孩子再是有本事,恐怕也難在林家人那裡討到好。
「如果我外婆還在,她一定會支援我這麼做。」
外婆看著是恬淡如水的性子,待人卻如火一般赤誠。以前的鎮子上的那些鄉親,大多都受過外婆的恩惠,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經被人默默幫助過。林家馮家比鄰而居,更是能近水樓臺先得月。若不是外婆曾經教過馮秀才一些藥毒常識,只怕這些年他的墳頭草都已成林。
她想不通像外婆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上林修竹那樣的偽君子。儘管上輩子外婆隻字為提,僅憑院子裡種著的竹,她知道外婆心裡還有對方。
若是外婆還在,肯定不會任由林家人作惡。
身為外婆的後人,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馮爺爺,我就算不為我外婆,你就算不為你的親人,我們也不能讓林家繼續下去。他們越是名聲好,越是背後靠山硬,將來被他們殘害的人就越多。我外婆留下那些毒經的本意是讓人世人知其毒性,而善用剋制之法。不是讓他們製出更為陰毒的東西,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