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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何時講過自己要申請劍橋?她何時說過這些話?或許也講過……但她只是說說而已,哪想到還真的有痴情小子當真。
章之微用視線向陸廷鎮求救,然而他未曾看自己一眼,只說:「小孩子說的話,當不了真。」
……
最終,林生和林太太仍舊失望而歸。
陸廷鎮和陸老闆、陸太太聊了些,眼看著夜色濃透,才載章之微歸家。
的確是已經降溫了,冬月天氣寒冷,章之微又愛美,大衣下只一件薄薄綢裙,中午尚不覺寒,深夜才察覺到寒冷,只默默抱緊肩膀。
陸廷鎮沒說什麼,兩人上了車,車子往家中行,章之微伸出手,腕上佛珠響了一下,她懇切開口:「我完全不認得他,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
解釋還未說完,陸廷鎮扯下那串佛珠,一手揭綢,另一手埋珠。
章之微怕驚擾司機,只握著陸廷鎮手腕,神色惶惶,問:「做什麼?」
硨磲佛珠輕輕磕碰,似沉狹溪窄澗,艱澀難行。
陸廷鎮聲音沉沉:「做你。」
第7章 明面 欣喜羞澀
車停下的時候,司機瞧見陸廷鎮難得扶章之微下車。寬而大的大衣罩在她身上,襯著單薄可憐,下車時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多虧陸廷鎮及時扶住。
司機聽見細微的東西響,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出來。他神色緊張,擔心是掉落什麼貴重物品,定睛去看,只瞧見陸廷鎮手中捏著一東西,亮晶晶地握在掌中,只剩下幾粒留在外面,從青筋凸起的手掌中漏下。
是一串硨磲佛珠,從章之微身上掉下。
司機只看了一眼,陸廷鎮捏著佛珠,半扶著章之微離開,她的臉埋在陸廷鎮胸膛,腳步不穩。
章之微沒辦法穩。
陸廷鎮好手段,輕而易舉叫她雲端地獄間來回,額頭浸薄汗,牙齒打顫。她恍然間想到那天在銅鑼灣撞見的小情侶,忽然有些理解為何那女子會如此嬌羞,也明白原來並非全是苦頭可嘗。舒適總是有的,只是全看他有無耐心,願不願意付與溫柔。
今天的陸廷鎮顯然有好耐性。
表面一層潤澤的硨磲佛珠被他捏在掌心中,他力氣用得大,沒有汗水,但那珠子仍舊黏到讓手心發熱。章之微呼吸有一層熱,在寒冷空氣中凝結成發顫的潮。
甫一進家門,陳媽已經端了湯進來,笑盈盈地讓他們喝些——她知兩人已經在山頂陸家洋房吃過飯,只燉了清淡的羹湯,她瞧章之微臉色紅彤彤,多問幾句,章之微搖頭:「沒事。」
章之微今天喝湯快,一口又一口,不停歇。不知為何,陳媽看她好像很著急,陸廷鎮不喝湯,他只坐在餐桌對面,看著章之微吃東西。
他雖然不吃,但眼睛彷彿要吃人,要將章之微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兒扯下來嚼碎,吞入腹中。
陳媽不安地站了許久,方聽陸廷鎮叫她:「陳媽。」
陳媽:「哎,我在。」
「勞煩您跑一趟,」陸廷鎮說,「我有東西落在家裡,您能幫我取回來麼?」?
陳媽忙不迭答應,她腦袋單純,主家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做傭人的,拿錢辦事,最不需要的就是聰明腦殼。
門合上,章之微湯還沒喝完,陸廷鎮便推椅站起,掐她脖頸,要她仰臉。口中蓮子還在,來不及吞嚥,被陸廷鎮勾走吃下,他那樣的人,莫說共用杯碗,筷子都要拆新的。缺氧的感覺越發窒息,章之微只睜大眼睛,貪婪望陸廷鎮,她在下,對方在上,他的睫毛濃如星夜,沉沉壓壓似烏雲。
陸廷鎮手掌的溫度,賁張青筋中暴裂流動的血液,烏黑濃暗的捲髮,淡淡烏木香。
快要不能呼吸了,章之微只循著本能發出倉促急促的一聲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