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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來反胃不適,機會稍縱即逝。
丟掉腦中一閃而過的逃跑念頭,他強行命令自己邁出腳步,避開屍體,靜悄悄跟上了前方的妖魔隊伍——略有點僵硬的身體可能並沒有完美執行「靜悄悄」的指令,但起碼還是成功的沒有引起妖魔們的注意。
或許第二次,第三次出刀仍有些許心理障礙,但自動攻擊技能的加成保證了這種心理狀態毫不影響自黑暗中發動的致命攻擊的準確與力度,而四次五次時,這已經成了再自然不過的動作。
倏忽幾息間,來路已橫屍一片。
這支突襲小隊直至成員少了近一半才發覺不對,情知暴露又找不到目標,於是當機立斷直接向目的地發起了衝鋒。
葉牧放棄了尾隨,退回那一片此刻在四面廝殺聲中顯得格外安靜幽深的帳篷區——暫住於此的各門派弟子,多已前往營地四周迎戰殺敵了。
但他不能去,因為有三個脆弱的小傢伙需要保護。
為何這種危險的戰前營地會有人帶孩子一起來?因為遊戲裡頭孩子設定是不死的,受傷最多隻會降低親子親密度,買個紙風車糖葫蘆什麼的就能樂顛顛地哄回來。可是在沒有系統法則保護,也不知此處的百草堂和山水閣是否仍擁有復活技能的現在,他冒不了這個險。
將利刃自最後一具妖魔軍屍體的胸口拔出後就著屍體細細拭淨,葉牧長出一口氣,心臟猶自跳得劇烈,尚未從剛剛的一場生死廝殺間放鬆下來。
脫離的那隊妖魔軍在黑暗的掩映下悄悄分出了一組五人在附近搜尋,他隱於暗處尋隙一擊即走,成功解決了兩人,在對方接近了自家帳篷時卻不得不現身正面對戰,著實勝得驚險。
悄然離開戰鬥地點,潛到一處角落平復了下氣息,他靜下心分辨著四周的響動。
遠處的戰鬥顯然仍在持續,但近處四周已然毫無異動,他思考了一下,摸回了自家的帳篷。
還是確認下孩子們的情況吧,何況他答應了小蘿莉要早點回去,不能食言。
說實話,他著實有些躊躇該如何在這樣兵荒馬亂的地方護好三個孩子,尤其還是在他對自身的能力都沒有十分把握的前提下。而要飾演好「爹爹」這個角色,還要冒著相處間引起疑慮被扣聲望的風險。
但放棄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堅持的理由只需一個就夠了。
葉牧直到如今都清楚記得,當年生著重病的他被曾經的父親帶出醫院誘哄著在原地傻傻等待,撐著一口氣等到天黑了又亮,直到最後昏迷過去。意識跌入黑暗前,那一刻的心情。
儘管只是七歲時的記憶,卻就此永遠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知道當時大哥要上學花銷很高,他知道家裡困難沒什麼錢,他知道自己那時的病治起來要花不少錢,他知道父母當年本不想再要孩子,只是如何折騰都沒能流掉,種種事情又耽擱了去醫院,月份大了,才不得已生下了他。他可以找出更多的動機和理由,但又有什麼必要?
他們只是,不要他了。
在還沒發現自己的性取向時,他也曾很認真地想過,將來有了孩子,或許他/她不夠漂亮不夠聰明不夠聽話,還可能性格頑劣調皮搗蛋讓人操心,興許還有著這樣那樣他暫時想不到的缺點,但他會喜愛對方會鼓勵對方會管教對方,有時實在被氣急了也可能收不住脾氣上了拳頭,但他絕不會真的下狠手,也永遠都不會放棄對方。
因為那是他的孩子,他會保護他們。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葉牧掀開了帳篷門,直接對上了三雙亮晶晶的眼睛。
他保持著掀開帳篷門的動作定住了。
「爹爹!你回來啦」葉暖歡呼一聲,收回剛剛靈蛇般死死纏住葉牧腳踝的軟鞭,捲了卷塞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