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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像他當初只想著要復活賀涼一樣,現在他只想和這個人在一起。
他想著,自己最近似乎越來越感情用事了。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他準備好了迎接那樣未知的未來。
不能接受的,就去改變它。能夠接受的,就去適應它。
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月亮從厚重的烏雲中探出半邊,灑落些許光芒,轉瞬又被掩沒進了雲層中,再難尋得蹤跡。
百草堂裡,景安和聞莊此時卻還沒有休息。
燈火通明的寬敞廳室中,擺放著數排床榻,上面躺著的許多面色蠟黃的病人,看服飾赫然都是百草堂的藥系弟子。另有一些弟子穿梭在床榻間,忙於照料診查。
「脈搏加快了,這樣下去不行,必須要把溫度降下來。」景安略略把過脈,放下一名弟子的手腕,問聞莊,「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多久?」
聞莊把手自這名已經高燒昏迷的弟子的額頭上移開,翻開他的眼瞼檢視了一下,簡短地說,「一個時辰左右,症狀會減輕。立刻降溫的話,到時候的治療效果只能看運氣。」
「現在的狀況等不了那麼久,即使熬過去人也會出問題。」景安立刻皺眉站起來,吩咐下去,讓人將早就備好的烈酒拿來,準備替高燒的弟子降溫。
憂心地看看四周,景安叫來一名弟子,囑咐道:「讓今天輪值出診的弟子們注意,出診前後務必要仔細藥浴,服食草藥,一旦出現症狀,必須及時治療。患病人數不能再增加了。」
「說得好聽,怎麼預防!現在的防護措施夠嚴密了,師兄弟們還不是接二連三地病倒。」那名弟子還未應下,一旁不遠處另一張床榻旁,有個診查的藥系弟子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將手上的布巾摜在地上,激憤地說。
他眼圈發紅,滿眼血絲,顯然是很久沒有休息過了。說話時雖然顧及了滿屋的病人,音量並不算大,但在安靜的廳室中卻也足夠引人注目,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了。一時間眾多弟子紛紛看過去,想看看是誰這樣無禮地和首席說話。但看到是誰時,又都沉默了下來。
那名藥系弟子平時脾氣挺好,人緣也不錯。他身旁守著的那張床榻上,躺著個容色秀麗的藥系女弟子,正痛苦地皺緊了眉頭昏睡著。那是這名藥系弟子的小妻子,作為一對感情頗好,形影不離的夫婦,兩人平時沒少被別人打趣。但這名藥系女弟子前些天在外坐診,回來後就爆發了和那些求診的人一樣的病症,短短几日就發展到了昏睡不醒。這名藥系弟子眼看著愛妻一日日憔悴下去,卻束手無策,已經在這裡守了整整兩日都沒閤眼了,誰敢拉他,他就和誰急,甚至不惜動手。他們也是頭一次看到這個向來的好好先生這般發怒的樣子。
而且在這裡躺著的藥系弟子們,誰不是因為坐診而染上的病呢。饒是百草堂弟子從來都被灌輸著醫者仁心的思想,在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也不由得心中犯上幾個嘀咕。
景安看著那名藥系弟子,並未生氣。他最近也是焦頭爛額。不只是疫病遲遲無法找到根治的方法,從最近的情況看來,雖然疫病傳播有所控制,但後來染上疫病的那些人的症狀卻產生了變化,現在更是有人傳人的趨勢。雪上加霜的是出外坐診的藥系弟子們也開始病倒,一時之間人心浮動。但每天仍需要維持一定的人數出外看診,再加上看護的弟子,現在的人手捉襟見肘。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會病急亂投醫地因著一把人骨就找上不知底細的葉牧。
這名藥系弟子的心情他也理解,正待好言安慰幾句,那名弟子卻將矛頭又轉向了一旁的聞莊。
他指著聞莊說:「我早就想問了,這次的疫病,是不是你們毒系搞的鬼?」
景安一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