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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懷裡的人也終於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出去房間簡單地跟蘭家人說一下,說董思思有點不舒服,昨晚沒睡好,今天都會在房間裡。
蘭志凌夫婦一看陳默,小夥子衣服皺巴巴的,胡茬也出來了,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看就知道他昨晚也沒睡好。
陳翠香連忙問:「那要不要去看一下大夫?」
陳默搖了搖頭。
沒傷沒痛,怕打雷也不是什麼病,大夫怎麼看得好呢?
陳翠香還想說什麼,蘭志凌看出不對了,連忙給自己媳婦使了個眼色。陳翠香一臉問號,但也還是沒再多說。
蘭志凌朝陳默說:「那你去陪一下思思,最近也確實回來少了,賺錢是重要,媳婦也很重要。」
聽到這話,陳默更加愧疚了,情緒都明明白白擺在臉上。
蘭志凌夫婦看在眼裡,過來人多少都懂一些,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打聽的時候,讓他趕緊回去陪媳婦了。
陳默回到房間,董思思仍是維持著他離開前的姿勢。
少女微微蹙著眉,顯然睡得很不安穩,臉頰唇瓣都沒什麼血色,臉上還掛著淚痕,眼角都是濕潤的。
陳默看得一陣心疼,悄悄地躺了回去,剛想把手放到董思思耳邊,董思思卻忽然睜開了眼。
她眼裡還覆著一層水光,可眼神茫然又冷淡。
陳默從來沒見過她這樣,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手也僵在半空,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繼續躺著,還是像平時那樣遵守規矩,只能蹲守在床邊。
「思、思思,」陳默小心翼翼地問,「我能睡這裡嗎?」
董思思整個人都是混亂的,思緒還陷在過去那場噩夢裡,大腦像是被重物碾過了一樣,連反應都遲鈍了不少。
她緩緩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到陳默臉上,男人正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她閉了閉眼,慢慢地臉埋到他心口。
男人的心跳沉穩有力,寬闊的胸膛,溫柔又強壯的臂彎,讓她找回了一點安全感。
「我昨天不該去縣裡的,思思,對不起。」
陳默又高興又難過,既高興董思思這樣信任他依賴他的姿態,可她現在這樣難受,他也跟著心疼:「以後只要是下雨天,我就不出門,都陪在你身邊,思思,對不起。」
董思思一臉疲憊,聲音都沙了:「你在不在我都這樣,這是病。」
「生病了?」陳默一聽,緊張了,他之前還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怕打雷,沒先到居然還真是生病,「那我帶你去衛生站。」
「精神病,」董思思想起這年代還沒有心理醫生一說,又換了個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心裡有病。」
她頓了頓,低聲地說:「陳默,我小時候被綁架過。」
董氏家族龐大,不管是直系還是旁系的孩子,從小就被嚴加教管。
董思思現在回想自己的童年,那些模糊的印象中,也不過是換了一輪又一輪的家庭老師。
董氏給的很多,老師們也很盡力,她媽媽甚至安排心腹在旁邊看著,就拿著尺子,走神了或者做錯了,直接打掌心。
直到五歲那年,家裡給她安排了一個年輕的文化課老師。
那是董思思年少時最小的老師,才十八歲,高三畢業,能給她補課,是因為她爸爸下屬推薦的。
中間的彎彎繞繞,董思思也不清楚,當時的她也不在乎,只覺得這個溫柔的大哥哥,跟其他所有一板一眼的老師都不一樣。
她甚至在沒人的時候,連老師都不叫了。
她學得很快,家裡也對這個小老師很滿意,甚至在董氏舉辦生日宴會的時候,也給他留了一個參加名額。
然而就在那個下午,他綁架了她。
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