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可現在,她落到這個鬼地方,手邊就只有這個粗糙男人能用。
不過……董思思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雙黃琥珀眼睛,心裡又想:不過要是這傢伙長在她那世界,她也起碼願意僱他做保鏢。
這男人,腦子是比她那些常春藤盟校出來的秘書笨,但優點也很明顯,且難得——聽話,忠心,單這兩樣就贏過她以前的所有下屬。
畢竟,她的下屬們沒有把命賣給她,她就是再有錢,也買不到別人的命。
而陳默,她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
董思思的手慢慢往下移,落到陳默的衣襟上,微微用力。
陳默有瞬間的猶豫,但她剛才的話在腦海里迴響,他身體已經比腦子快,順著她的力道彎下腰,俯身傾向她。
董思思微微仰起臉,跟他額頭貼額頭。
陳默聞到了少女身上的香味,他說不來是什麼味道,只覺得那無形的香氣絲絲縷縷,正悄悄地穿透他的衣裳,鑽到他血管裡,遊走全身,匯到心口,攪得他心頭天翻地覆。
他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屏住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董思思退後一點,好看的眉心皺成一團:「怎麼還是這麼燙?不是讓你退燒了再下船嗎?」
直到這個時候,陳默才總算明白了:她的手很冰,直接用手探他額頭,摸不出退沒退燒,所以才額頭貼額頭。
「已經退燒了,我只是……」他先是馬上做出解釋,後面的聲音卻小了,「只是熱。」
熱?董思思挑了挑眉,很快又反應過來。她微微翹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卻什麼也沒說。
明明對方是個柔弱的姑娘,陳默剛才扶過她,隔著棉服,也能感到那片肩骨的單薄。可不知為什麼,她的目光卻能叫他熱出了汗,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他總想撇開頭,但又不得不忍住,因為不禮貌。
董思思正餓著,開始開啟竹筒,吃起夜宵來。
陳默的手藝很好,食材處理得也很細緻,魚骨頭竟然全都剔了出來,外脆裡嫩,一口下去鮮嫩鹹香,油脂豐潤卻又不膩,配著清香竹筒飯,雖然簡單,卻十分美味。
董思思對此很滿意,心情好了不少,又有閒情關心起身邊這男人了。
她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中沙,你們下沙離這兒不是挺遠?待會兒回去,不怕被你伯孃罵?」
陳默老實地說:「我這陣子都住船上,打漁。」
「噢,」董思思拖著調子,露出恍然地表情,「還在給你那堂弟攢老婆本嘛。」
陳默馬上說:「不給他,給你。」
董思思的動作頓了頓。
不是給堂弟的老婆本,是給她的……她一樂:「彩禮?」
男人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臉上有點窘迫,語無倫次地解釋:「給你的,不是給你家的。我還打了野兔,放在海洞裡養著,你明天想吃的話,我明天烤給你吃。新衣服還要等一段時間,等我把後面幾天的魚賣了……」
少女微微側著頭,帶著點好奇的目光看著他,陳默說著說著,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他這點錢,怎麼夠彩禮?
他知道自己伯孃下午來這裡鬧過一場。前幾天,他伯孃跟方美娟談彩禮的時候討價還價,方美娟要一百,伯孃只肯給五十。
現在地主分子脫帽,以後所有分成都能跟普通社員一樣,伯孃馬上就把彩禮加到一百,但現在是輪到方美娟不願意了。
就今天一整天,公社裡幾個大隊,不止是知青,家裡但凡是有適婚兒子的,都託人過來打聽這姑娘的訊息。
所有人都在盼著他和她的婚事告吹,所以他伯孃來鬧,都不用方美娟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