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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怎麼一會不見就低落成這個樣子了?神山透一驚, 忙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小惠,怎麼了?」
「小青,小青要死掉了!」禪院惠小嘴一癟,淚水在眼眶裡轉呀轉,傷心極了。說著,他還將小手舉起,給神山透展示了下「小青」。
「能不能,救救小青?」7、8歲模樣的血塗也是一臉難過。
孩子手中的是一隻黃黑相間的巨大蜻蜓,被稱為「小青」可能是因為它有一雙青綠色的複眼。
神山透見過它,它是在他們一家搬過來之後不久也跟著搬過來的。
他們家的農田之前多年沒有耕種,雜草叢生,但「雜草」只是人類給予的定義,在自然界中,每一種存在都有著它特殊的意義。
原主種植的水稻因為缺乏管理已經退化,穀穗細小分櫱孱弱,但附近的麻雀卻並不在意這個,照樣吃得歡實,不知哪隻長途飛行的小鳥帶來了油菜花的種子,在沒有人類的管理後,它的生命力依然優秀,現在已經漫開一小片。
菜青蟲可不會嫌棄這些油菜葉子不夠鮮嫩,各色蚜蟲和潛葉蠅也不會嫌棄,它們一路長途跋涉,避開了噴灑農藥的田地找到這一處淨土,簡直樂壞了。
當然,同樣不嫌棄的還有一路尋來的七星瓢蟲。雖然長得可可愛愛,但是七星瓢蟲是兇猛的捕食者,蚜蟲正是它們的美餐。聞訊趕來的也不僅僅是七星瓢蟲,還有植食性瓢蟲,蚜蟲不在它們的食譜上,反而屬於競爭對手,對於蚜蟲被滅,瓢蟲們一邊啃食著植物一邊拍手叫好。
但不管是肉食瓢蟲還是植食瓢蟲,它們都是青蛙的美餐,呱呱叫的青蛙縮在小水窪之中,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草叢中的一雙豎瞳盯上了。
不知不覺中,神山透家附近的幾塊土地已經變成了附近動物的樂園,因此當他因為鍛鍊身體開始犁地的時候,那場面可想而知有多熱鬧了。
「小青」也是過來看熱鬧的一員,不過這位客人顯然很有當客人的自覺,除了看了一波熱鬧外,它還順手為自己解決了早中晚三餐,完全不需要主人多做照顧。
被鋤頭驚擾的各色昆蟲都上了它的餐桌,神山透鍛鍊了多久,它就吃了多久的自助。
雖然這裡來來往往的蜻蜓也有不少,但小青是第一個來的,加上它比較勇猛,靠著每次捕獵都不會失手的強大實力,光榮地成為了神山家小朋友的重點觀察物件。
但就算是作為蜓中強者的小青,也無法逃過它的宿命。
大部分的蜻蜓漫長的一生都是在水下度過的,它們的幼生期會長達兩到三年乃至於更長的時間,而羽化只是方便它們找到戀愛物件的一種手段,在繁衍之後,大部分蜻蜓都會死亡。
小青當然也不例外。
此刻,它虛弱地躺在禪院惠的手心,平日裡幫助它在空中靈巧飛舞的翅膀在失去了肌肉的控制後,顫顫巍巍地隨風而動,細細的六條腿蜷縮起來,似乎在儘可能地想抓住些什麼幫助自己站起。
蜻蜓的命運是飛翔,它們是天空的孩子,在擁有翅膀的時候,它們就是最兇殘、狩獵成功率最高的捕食者。
而當它們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它們就會成為生態鏈的一環,成為微生物或者是螞蟻的食物。
小孩們看著這個曾經連雷雨天都能征服的王者如此孱弱的樣子,難過極了。雖然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流,但孩子們已經將這一隻每天都來報導的小蜻蜓當做了自己的朋友。
但這是每個孩子都要經歷的離別。
人類的壽命在現代醫學的保駕護航之下被有效地拉長,日本人的平均壽命已經達到了80歲,對於大自然來說,80年不過是朝夕之間,但對於大部分的動物來說,那已經是數代的繁衍了。
神山透蹲下身,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