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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人言可畏。」
祝知宜:「……」
「我知道你想說清者自清,但剛剛出了前日那一擺,他們便是看準了現下是多事之秋,要多按幾條罪名在你身上才好,到時候我再怎麼護著你都不得不罰。」
他離得太近,祝知宜覺得面熱,梁徽仿若無察,又為他整理髮鬢、帽冠,祝知宜許是頭一回幹越宮這些偷雞摸狗的事,裝束都亂了,帽子也戴不正,梁徽手上動作溫柔,目光卻銳利一寸寸掃過他臉龐:「這摺子原是要送去太后那兒的,我不一定每一次都能截得下來。」
祝知宜心跳得有些快,但仍是皺著眉,抿嘴較勁道:「臣身正不怕影子斜。」
梁徽手一頓,頗無奈地低笑了聲:「是,是他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下回宴請他們時請帖清規可否也送我一份,我看這般誰還敢多言。」
祝知宜:「……亦無不可。」
梁徽最後為他正了帽冠:「辛苦清規了。」
祝知宜:「……臣分內之事。」
祝知宜被關在宮祠,上門之客卻不少。
長公主提了好些佳餚珍品來探他:「這麼個破地方也就你待得住。」
祝知宜笑笑:「清靜無人擾,挺好的。」
「哼,」長公主冷笑一聲,「你再不解禁,三司九庫的人可就全都改姓沈了。」
「是麼?」祝知宜並不擔心,「三司九庫不一直都姓梁麼?」
「嘖。你倒是向著姓梁的。」長公主雖不滿太后宗親對祝知宜的步步緊逼,但這一回也不得不承認她那個侄子骨頭也沒有她想像中那麼軟。
祝知宜看她這幅樣子有些好笑:「公主也姓梁。」
「你就哄我吧,」公主還是不屑,「他救得了你一時,救得了你一世?再說那日也並非純粹為你出頭,是那幫老東西拿他母妃說事惹怒了他罷了。」
祝知宜眼神冷下來:「那些人確實不該提他母妃。」
第47章 兼愛卻不偏愛
公主側眼,忽覺眼前之人有些陌生,祝知宜在她眼裡一直是那個古板方端言行謹慎的少年,如今卻有些不一樣了。
眼神更堅毅,會直接表露喜惡,還有一種……只有在他那個高深莫測的侄子身上才可窺見的威嚴與氣場。
公主腹誹,當真是近墨者黑。
「你何時解禁,再陪陪本宮,中秋前我與駙馬便要回南疆了。 」
「這麼快?」他還打算留公主過完中秋再走呢。
「快?」公主哼笑,「你那位夫君怕是巴不得我們速速離京呢。」
這些天駙馬已經跟她說了梁徽著手在邊關重鎮建立節度使之事,磁商斡旋多時,雙方明裡暗裡達成心照不宣的讓步——駙馬繼續掌管南疆兵權,梁徽從朝延派節度使擔任地方長官,掌管民生政吏稅收,但不涉軍,兩廂制衡,達成暫時的平和局面。
公主覺得尚可接受,反正只要他們手握兵權,梁徽就不敢拿他們如何,至於地方政權稅收,他們也並不是想自立為王,何況他們是皇親,又有爵位,先帝給她留的珍寶地契莊子嫁妝不計其數,坐吃空山也能享一世榮華富貴了。
但她還是醜話說在前頭:「如若他敢違背契約,那本宮定不會坐以待斃,南疆百萬精銳鐵騎就在虎山關等著他。」
祝知宜也向她承諾:「如若駙馬沒有異心,皇上近年不會動南疆一分一寸。」
「你能擔保?」公主好笑,「什麼時候你都能代表梁徽了?」
「我不能,」祝知宜如實道,「但我定會竭盡所能盡朝臣之責不讓事情到兵戎相見那一步。公主乃女中豪傑宮中巾幗,自然知道權勢相爭是最大也是最無用的內耗,於江山於百姓最是無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