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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把跟他不太搭的大紅色雨傘。他環顧四周,最後選擇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個座位正對著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上面播放著本日最熱門的話題:汪冬麟出逃案。
而這位剛進來的顧客,正是汪冬麟。
「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一名打扮成棋子「馬」的男服務生上前招待汪冬麟。
「來一杯蘇打水。」
「好的。」服務生的語氣難免略微冷淡,在酒吧喝水的客人始終有種違和感。
然而正當服務生轉身準備去吧檯拿蘇打水的時候,汪冬麟突然又問了一句:「你們酒吧那位美女調酒師呢?」
「朱迪嗎?她今天晚上九點鐘上班,應該差不多到了。」
「好的,謝謝。」汪冬麟沒再說什麼,服務生撓撓頭,走開了。
汪冬麟掏出口袋裡的女式手錶看了一眼,現在剛過八點半,最多也就等半小時罷了。反正這裡客人並不多,光線也比較昏暗,總算是個藏身的好地點,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除了正門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出入口。
他決定再坐一會兒,然後趁著去洗手間時再去考察周邊環境。
汪冬麟不經意間抬起頭,看著大螢幕上自己被捕時的檔案照片,不禁笑了起來。
這照片拍得他目光呆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跟現實中的自己相差太遠。
「……特別提醒,逃犯汪冬麟是高度危險人物,身負多條人命,而且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勸告各位市民一旦發現他的行蹤,立即報警並遠離此人,保證自身安全,切勿嘗試跟蹤或對峙……」
「先生,你的蘇打水。」服務生回來了。
「謝謝。」他接過杯子,彬彬有禮地說。
那一瞬間,有一束燈光恰好打在汪冬麟的臉上,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鐘,但汪冬麟感覺到服務生的動作似乎停頓了一下。
「請慢用。」服務生轉身離去的步伐看起來有點僵硬。
汪冬麟緊緊盯著那位服務生的背影,突然冷哼一聲。
「老子連警察都不怕,還怕你嗎?」
汪冬麟一想到自己佈下的層層迷局,成就感油然而生——最笨的警察,大概還在d城大學附近折騰;悟性稍高一點的話,也許注意到小石橋的女屍跟自己有關了,正在那附近進行地毯式搜尋;再進一步,足夠聰明並懂得所謂犯罪心理學的人,能夠追蹤到摩雲鎮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追蹤者的目光應該會聚集在「紀念品」上面,而不可能猜到他的真正目的,只是來這家酒吧見一名女調酒師。
正如在錯綜複雜的棋局之中,有顯而易見的意圖,也有隱藏的後手,更有對手幾乎無法提前意識到的真正殺手鐧。
能夠徹底看穿棋局的人,才能躋身絕頂高手之列。
汪冬麟覺得,在這盤棋局裡頭,沒有人夠資格充當自己的對手。
也許路天峰原本有成為挑戰者的潛力,但他已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了。在黃家村小旅館裡的那場正面交鋒,肯定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心理打擊。
「我一定會是贏家。」汪冬麟想到這裡,一口氣喝掉了半杯蘇打水。
放下杯子的時候,他恰好看見一個男人推門進入黑與白。一個他今天早上曾經見過的男人。
汪冬麟全身上下的血液凝固了。
五月三十一日,晚上八點四十分,摩雲鎮,酒吧街。
餘勇生推門走進了黑與白酒吧。
二十分鐘前,陳諾蘭突然跑到酒吧街找他,說有緊急狀況需要跟他商量,根本顧不上兩人身後有虎視眈眈的盯梢者。
「出了什麼事?」餘勇生未曾在陳諾蘭臉上見過如此嚴肅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