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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擺了一張胡桃木茶案,坐在前面,禪修淡泊,襯得秦淮身上的狠厲都消下幾分。
茶案上放有茶寵,是三個家奴模樣的雕像,呈並排跪姿,託舉香盤,人面如生。
宋知覺得奇怪。
茶客們用的茶寵不是蟾蜍、貔貅就是大肚佛,哪有用人來充當的?
這人在鏡頭裡又在和別人高聲笑著,笑得臉都疼了,終於肯停下來,手肘在茶案上,一手揉揉臉頰,一手端起薄薄的骨瓷碗和旁人輕輕一撞,發出鈴叮清脆的聲音。
「來。」
他放低音量說。
「祝你們好死。」
「?」宋知心裡咯噔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重新把進度條拉回去,再聽一遍。
依舊是一句,祝你們好死……
影片場景緊接著切換,攝像師來到一個空曠的房間,宋知今晚看到的山水畫就擺在那裡,似乎還沒有成稿,又與他看過的成品有些出入。
是哪裡不一樣?
宋知按下暫停鍵,在720p畫質的影片裡愣是看了半天。
這才發現,那時畫裡的懸崖上,還沒有那棵水墨綠色的不老松……
……
日中投資公司。
一扇屏風前,裊裊升起一股蒸汽。
茶葉用熱水沏過,口鼻生香,回味悠長。
秦淮盤腿坐在席團上,邊倒茶,邊口中唱戲、搖頭晃腦,看上去有些神經質。
而程開祖像習慣了似的,在一邊站著,一言不發。
秦淮用絲絹擦拭一隻茶碗,把熱水倒進去,手腕帶著茶壺,繞邊倒進,不曾流出,像畫師在描摹精緻的工筆畫。
水壺沖泡過後,茶葉散發餘香,再湊上去嗅。
所有表情褪去,重歸平靜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是透著一絲陰狠。
秦淮開口幽幽地問道:「人怎麼不來?」
「說是走錯地方了。」程開祖解釋說,「著急去隔壁推銷茶葉,就先走了。」
「噢……」
秦淮漫不經心地把茶夾、茶匙規整好:「他茶葉賣的好麼?」
程開祖說不知。
秦淮端起茶碗,晃了晃。
沒再過問。
宋知下出租後,經過便利店,順路買了濕紙巾,然後往方成衍公司裡走。
一邊給方成衍發訊息說[在樓下了],一邊照著眼睛來回擦。
[你下來。]
[我上不去。]
男人沒讓他等得太久,沒過一會兒,從電梯裡走出來。
宋知站在大廳中央,等他走近。
方成衍先是疑惑地望著宋知的眼睛,問:「怎麼弄的?」
宋知下手沒個輕重,剛才胡亂地擦了一波,連眼尾都揉紅了,還被那眼影搞得黑乎乎一片。
男人把他手中濕巾接過,折到一面乾淨的,在宋知眼周細細擦拭起來,根本不管值夜班的前臺小姐向這裡投來怎樣訝異的注視。
擦乾淨以後,他又盯起宋知的嘴角:「嘴唇,又是怎麼回事?」
宋知表現得倒很無所謂,語氣困懨懨的:「和人打了一架。」
方成衍真想知道宋知這一整天都在做什麼,不是去找相親物件嗎?怎麼又打架去了?
「和誰?」
宋知搖頭:「不認識。」
男人見他沒有解釋的打算,於是放棄探聽:「先跟我過來,待會兒去買創可貼。」
前臺小姐始終一臉震驚,身子已經探出半個櫃檯往這兒看了。
兩人渾然不覺。
方成衍帶宋知來到二樓技術室,房間裡滿屏都是公司分佈在各個角落的攝像畫面,還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