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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最終將遺照交給了杜爺爺。
杜爺爺顯然沒想到她一直以來想交給陳奶奶的是遺照,卻轉瞬又理解地笑笑:「等她的子女回來,我會轉交的。」
池年對杜爺爺道了謝便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天上下起了秋雨,雨絲很細,延綿不絕。
池年開著車,心情依舊止不住地低落。
原來,夢想都是一樣的,有歡愉,也會有痛苦。
池年的包包和列印的資料還在工作室,她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多,工作室還沒有關門。
回到工作室時,果然燈還亮著,池年將資料收拾好,抱在懷裡拿著包包就要離開,轉身卻被端著咖啡杯出現的喻澤驚了一跳。
喻澤看見她似乎也有些詫異:「還沒下班?」
池年輕輕搖搖頭:「這就走。」
喻澤扯了扯唇頷首,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群裡的訊息看了嗎?」
池年不解,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半灣公寓的戶主群,點點頭。
喻澤頓了下,又補充了句:「回去的時候注意著些。」
池年笑了笑,道謝後就要轉身,下秒腳步卻一頓,轉過頭:「喻澤。」
喻澤疑惑地挑眉:「還有事?」
池年抿了抿唇:「我能問一下,你當初拍貧民窟的孩子那幅作品時,是怎樣的感覺嗎?」
喻澤的神情微頓,沉吟了許久,看著池年低落的神色,突然低低笑了一聲:「池年,攝影師會面對很多不同的場景。但你要記住,你只是一隻旁觀的眼睛。」
「不要太過沉入,保護好自己。」
池年怔愣地看著他,隨後笑笑:「我知道了。」
「嗯,」喻澤挑了挑眉,「對了,攝影大賽那邊需要去海城待一段時間,拍完音樂節的片子你可能就要動身做準備了。」
池年點頭:「好。」
這一次再沒多說什麼,池年轉身走出工作室。
這是池年第一次感覺到,明明知道喻澤說得對,她卻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最起碼,不該只是這樣的。
回到公寓時,已經快九點了。
雨絲小了許多,在路燈下密密麻麻的。
池年抱著資料,腳步匆忙地沿著路燈一直走過公寓樓的轉角,隨後腳步一頓。
公寓樓前,一道頎長的人影隨意地站在那裡,穿著白色襯衣,西裝外套耷在手臂間,正在看著手錶,眉心微皺。
聽見腳步聲,他才直起身。
池年眨了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祁深的眼裡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她正思索著,祁深已經走到她跟前,神情恢復了平靜:「才回來?」
「嗯。」池年應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祁深一頓:「扔垃圾。」
池年看了眼他身上的西裝,沒有心情多說其他,走進公寓樓內。
祁深皺了皺眉,目光落在她微白的臉頰上,身軀一滯,快走幾步站在她面前:「發生什麼事?」
「啊?」池年故作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搖搖頭,「沒事啊。」
說完繞過他繼續前行。
祁深緊抿薄唇,跟在她身邊。
池年只安靜地走進電梯,刷電梯卡。
一隻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池年一愣,秋天的夜晚已經有些涼了,尤其今天還下了夜雨,她的手有些涼。
祁深的大手卻很暖,覆在她的手背上。
池年轉頭看去,正迎上祁深的目光,深邃漆黑。
她抿了抿唇,性子也上來了,固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祁深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