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第1/2 頁)
話最多的大趙默默趕著車。
最愛問問題的房慈耷拉了大腦袋,周智一下一下地摸著下巴。
秦禛在回憶她認識的張文才。
張文才嘴碎,喜歡歘賤賣快,膈應人,但絕不是壞人。
他愛和周智較勁,可他和他的幾個手下相處得很好。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
就算張文才對她而言不是一個好同事,但他還是一個好下屬,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還可能是一個好兒子。
他一死,張家的天就塌了半邊!
唉……
秦禛在心裡嘆息一聲,晃晃脖子,強行打斷越發沉鬱的心態。
人已經沒了,再多的惋惜也無濟於事,不如想想怎麼破這個案子。
她問周智和粱顯:「張伍長有仇家嗎?」
周智道:「仇家的事不清楚,聽說最近在查一年前的一樁謀殺案。」
粱顯也道:「我知道,他啥也沒查到呢,應該跟他的死無關。要說仇家,估計是那些街溜子、幫閒、慣偷啥的,他那人有點看上不看下,愛耍威風。」
房慈問秦禛,「有可能是那些人殺的嗎?」
周智嘆了一聲,「沒看到現場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秦禛點了點頭。
大約兩刻鐘後,一行人抵達三彩街,馬車過依依香坊,再走十幾丈就是康樂衚衕。
從康樂衚衕進去,走不到一里地,有一座單孔石橋。
張文才的屍體就在石橋下面的枯草地上,雙腳朝東,頭朝西,往日靈活狡黠的雙眼早已失去光彩,但仍瞪得老大,像在表達著對這人世間的無比留戀。
秦禛下車時,霍子清和馮師爺正站在橋上,趙巖帶人下去了。
第一步是查驗橋下的腳印。
趙巖很快就有了反饋,他稟報導:「大人,新鮮的腳印只有一種,應該是他留下的。」
他指了指報案人--報案人是附近居民,家在橋下不遠處。
那麼,張有才應該是被人謀殺之後,從橋上推或扔下去的。
秦禛站在橋下,視線在橋上和屍體之間來回逡巡了兩次,但沒能得出結論。
緊接著,李初六下去了,在張有才的屍體上檢查一番,大聲說道:「大人,張伍長胸口中刀,直接刺中心臟,暫時沒發現其他外傷。屍體四肢鬆軟,死亡不超過一個時辰。」
霍子清問道:「通知家屬了嗎,他身上可有財物遺失?」
趙巖道:「還不曾,這就去。」
一個捕快從下面上來,飛快地往衚衕裡面去了。
秦禛在周智耳邊說了一句。
周智便上了前,說道:「大人,在下想帶人周圍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兇器。」
霍子清道:「快去。」
秦禛跟著周智從橋上下去,沿著幾塊踩得鋥亮的石板到了張文才身邊。
張文才穿的是他自己的衣服,赭石色的府綢棉大氅墊在腰背部。
胸口、臉上,以及周圍的草地上,到處都有凝結的黑色血跡,這說明兇手刺中他的心臟後直接拔刀,他仰面落地的過程中,血液從心臟噴出,濺得到處都是。
秦禛繞著屍體走了一圈,發現噴濺的血滴不但量大,而且距離也遠。
她在胸口上按了按,肋骨斷了,刀子在刺斷肋骨後,又刺斷了大動脈。
另外,橋的欄杆和橋身上沒有濺上血跡,這都說明兇手的力量很大,他用刺穿心臟的匕首直接把張文才挑起來,送出去,之後才拔刀。
張文才掛在腰上的荷包不見了——捕快們中午要在外面解決午飯,不可能不帶錢,可以推測被兇手拿走了。
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