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當年寧家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突然遭劫,先是揚州的鋪面盡數被人燒毀,水路又接連遭劫。
橫禍當頭,寧家哪裡還顧得上錢財,只能逃命。
「你祖母走了後,咱們便分了三路,你祖父和老三一家被逼到了西戎,老二一家則跟著商隊去了西域,餘下我和你大舅舅,偷偷帶著你表哥乘船去了瓊州,走之前,你祖父萬般交代,定要將你從那火坑裡帶回來,那唐家就是個」
姜氏說了一半,便也沒再往下說。
唐韻到底還是姓唐。
可就算姜氏不說,唐韻也知道唐家對寧家的虧欠,突地低下頭,喉嚨一堵,「舅母,對不起」
姜氏一把握住她的手,勸說道,「傻孩子,這哪裡是你的錯,即便當真是他唐文軒報復了寧家,同你又有何關係?」
姜氏見她落起了淚,抬手便給她抹了去,細聲道,「且還不說,那唐文軒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為非作歹。」
他一個工部尚書,使些手段,不讓寧家人再入江陵,是有可能,但沒那個能力,伸手到揚州,讓寧家一夜之間幾乎一無所有。
當年小姑子身故後,寧老爺親自帶人上門要開棺驗屍,激怒了唐文軒,一個名門顯赫的工部尚書,應付一個商戶,綽綽有餘。
但他完全沒有必要惹火上身,去燒寧家的鋪子,毀了寧家。
退一步講,就算當真是唐文軒毀了寧家,寧家又怎會怪在已經沒有了依靠的小姑娘身上。
唐韻低著頭,沒出聲。
他們愈是大度,她心頭的愧疚愈發深沉。
姜氏忙地給寧衍使了個眼色。
寧衍便也出聲勸道,「表妹不必介懷,許是寧家在商場上得罪了什麼人,藉機落井下石也有可能。」
說完便輕聲問道,「表妹在宮中可還好?」
姜夫人也跟著道,「徐家的人上門時,咱就知道是大姑娘使了法子,唐家遭難,大姑娘能進到宮裡,必定是吃了一番苦頭,可有哪兒」
「我都挺好。」唐韻這才抬起頭來,笑著看向二人,問道,「舅母和表哥來江陵後,可還好。」
「有徐家出面,鋪子都給咱們找好了。」
唐韻便也放了心,低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存根,遞到了姜氏手裡,「母親走之前留了個木箱子給我,要我一定要轉交到寧家手上,裡頭是些田鍥和銀票,如今你們到了江陵,雖有徐家護著,但需要打點的地方還有很多,舅母讓表哥拿著這張存根,去西街的錢鋪,將東西取出來。」
那些都是母親瞞著唐老爺,偷偷存下來的,當年她的身份被爆,母親便知自己逃不過,提前交給了她。
這些年,她再艱難,都未曾去動過。
姜氏一愣,忙地推託,「大姑娘,這可使不得」
唐韻卻一把給她塞到了手裡,抬起頭,神色認真地看著她道,「舅母,往後韻兒如何,也就只有寧家可以指望了。」
她如今就是一根浮萍,沒有一個可以依附的地兒。
顧景淵那般相逼,國公府都只能給她一個貴妾的位置,更何況東宮。
她不可能成為太子妃。
她從不相信什麼感情,那東西極為不可靠,太子如今與她不過是相互所需,要真到了關乎利益的那一天,太子定不會講上半點感情。
將來她要在宮中立足,就必須得有一個可以傍身的勢力。
她相信寧家。
當年要不是唐文軒突然發難,大表哥恐怕早就高中了。
姜氏心疼地看著她,再也沒有說什麼,一把將她扶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啞聲道,「好。」
唐韻不敢多耽擱,小順子還在街頭候著,將存根交給了姜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