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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忍不住一嗤。
還有什麼還有,她自己不會動腦子。
太子不發話,唐韻一直看著他。
太子:
「小輩在宮中得知祖父欲替朝廷效力」既是攀附,便得拿出攀附的條件。
就她適才寫的那一行字,寧家人只知道她一個名字,她在哪兒,如今如何,有什麼本事,隻字未提,信寫了也是白寫。
恐怕寧家人收到信,也不知道她是何意。
唐韻根本不用動腦子,太子說什麼,她寫什麼。
見天色暗了下來,明公公進來添了一盞燈輕輕地擱在了兩人跟前。
唐韻跟前的信箋已寫了一半,身子不知何時,早已依在了太子的懷裡。
太子的頭也極為自然挨在了她的頸側,緊緊地盯著她手裡的筆,見其又停頓了下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左側為身,右上寶子蓋」
去了這麼久上書房,不知道她學了啥。
這麼多字都不會。
剛添了油的燈芯燃得極旺,映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拳心上,單薄的紙張下方投出了一道虛虛的陰影。
唐韻由著他帶動著自己的手,看著那筆尖緩緩在紙張上轉動,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墨黑色痕跡,手上的力氣不覺鬆了松。
眸光流轉之間,清冷的眼底,突地多出了幾分恍惚。
誰又不喜歡這樣的溫存。
「殿」
她不喜歡蘇家四姑娘。
無論是誰當太子妃,她都不會喜歡,他就不能為自己破一回例嗎。
「好了。」太子鬆開了她,「自己吹乾,摺好,拿給明公公,明兒給你送出去。」
唐韻一個驚醒,回過了神,看著跟前信紙上的滿篇黑字,回過頭,唇角彎出了月牙兒,感激地看向了太子,「多謝殿下,今日要沒殿下,韻兒真寫不出來。」
太子沒應。
直起身,又才看到了她頭上的雞窩。
髮簪倒是重新插過,穩穩噹噹地插在了頭上,被抓亂的青絲,卻打成了結,攪在了一起,凌亂不堪。
昨兒還疼得在床上打滾。
她可真有出息。
太子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捻起了一撮,才剛一使力,唐韻便是一聲輕「嘶——」。
知道疼了。
太子手掌握住她的肩頭,將其慢慢地移到了一邊,「自己去收拾」
「好。」唐韻應了一聲。
腳步從他跟前繞到了案前,一邊折起了信箋,一邊同他親暱地說著話,「殿下放心,吳氏也沒討到好,我沒薅她頭髮,我薅的是她臉」
太子抬起頭。
盯著她一臉的自豪,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還起勁了。
唐韻看著太子漸漸深邃的目光,衝著他討好地一笑,「韻兒今兒身子不乾淨,先回了,殿下早些歇息。」說完便蹲了個禮,轉身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太子沒去留她。
他真不想看到她那一頭雞窩。
太子從椅子上起身,掃了一眼硯臺裡的殘墨,眸子一凝,不由捏了捏眉心。
他都幹了些什麼
太子撿起手邊上的狼毫,「啪」地一聲丟進了跟前的筆筒,剛走在案前,暖閣處的珠簾又是一陣響動。
太子回過頭。
唐韻從那簾縫裡伸出了頭來,目含感激地看向太子,真誠地說了一聲,「多謝殿下。」
太子:
她到底走不走了。
太子的腳步剛往門口一轉,唐韻立馬縮了回去,轉過身,這回倒是真走了,沒再回頭,腳步出了暖閣,下了殿前的踏跺。
面朝著夜色時,唐韻繃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