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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這次不是水杯落地的聲響，而是掌心與面頰發生激烈碰撞的聲音。

俗稱，耳光。

是秦洛洛乾的。

她從一過來就注意到了靠在牆邊的於天睿，這會兒終於聽不下去，賞了他一個大嘴巴子，用力之大，打得於天睿臉往左偏了九十多度。

於天睿維持著歪頭的動作愣了幾秒，隨即直起身來，舌尖頂了頂迅速紅腫起來的臉頰，聲音沉得能滴出水來：「你也有病？」

「我看有病的是你。」秦洛洛屈指握了握火辣辣的掌心，狠狠地盯著他，「你有什麼你就沖我來，你對一個小姑娘動什麼手？」

於天睿氣笑了：「沖你來？秦洛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我是遷怒你隊友？」

難道不是嗎？

秦洛洛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只道：「不管你是為什麼，如果瑤瑤今天出了什麼事……」

「就算她今天死在這兒，也跟我沒關係！」於天睿的聲音猛地拔高，重重蓋過了她的，一字一頓道，「我、不、知、情，總不至於碰了幾下也要我負責吧？」

一句不知情，好像就能完全置身事外。

氣氛一下子僵持了起來。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喊了句：「救，救護車來了！」

一直沉默著地蘇雨念終於有了動作，她沒有讓任何人碰蘇暮瑤，只是借著傅白瓷搭了把手，自己將小姑娘背了起來，往外走，在路過於天睿身邊時，稍稍停了一會兒，轉頭對上他的視線：「於天睿？」

她的語氣非常平靜，眸底也好似一灘死水。

於天睿面對質問，面對指責時，都沒有露怯，這會兒對著這麼一雙毫無色彩的眼睛時，不自覺避開了眼神，底氣也沒那麼足了：「你要幹嘛？」

「這事兒，沒完。」

蘇雨念扔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挺直了腰背，背著小姑娘，迎上了匆匆忙忙趕進來的醫護人員。

見她離開，於天睿又找回了幾分嘴硬，不屑道：「什麼嘛，很厲害的樣子哦。」

接著，就發現，站在一邊的短髮少女，用一種很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什麼意思？

他還沒來得及疑惑，就聽到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你在幹壞事之前，不會調查一下當事人身份背景嗎？」

打遊戲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背景？

於天睿不以為然，轉頭去看說話的人，就見gnr的那個教練，傳說中很厲害的人，從他身邊走過，還看似無意地狠狠撞了他一下。

「你！」

他正要發作，就對上了一雙黑眸。

黑到一眼望不見底，帶著些刺骨的冰冷，像是在看一個無藥可救的蠢貨。

席雲天沒有再理會身後的人，邁著大步子，追上了正要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的蘇雨念，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等下還有比賽。」

「我妹妹躺在那兒，你讓我去比賽？」蘇雨念想要甩開的他的手，但他用的力氣很大，掙紮了幾次也沒能讓他鬆手，她只好放棄，「行，比賽，少個輔助，怎麼比？」

席雲天沉默一瞬，道：「我們有替補。」

蘇雨唸的動作一下子定住了，她去看席雲天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麼。

「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不然為什麼早就準備了替補？

什麼以防萬一，什麼房間空著浪費，什麼有總比沒有好。

他分明是在看到蘇暮瑤資料的那一瞬間，就猜到了她有一天會出事。

但卻沒有加以防備，而是早早準備了後路。

「去醫院要緊。」席雲天沒有回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