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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樹縫散落在他的頭髮上,溫暖如蕭溯寬大的掌心,讓他愜意地舒了口氣。
隨即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樹幹旁,昏昏欲睡。
後山的空氣在午後的陽光中安靜流動,樹上的鳥時不時發出一兩聲鳴啼,弟子都搬走的後山再無喧囂,昭言第二次睜眼發現那三人還沒到,索性放心地閉眼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對話。
「你不必跟著……我一人教他足矣。」
「你最近為什麼總離他這麼近?……我去看你你讓我滾,他過去你就放他進……今早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聞他的鼎香?莫不是你也跟尊上一樣,嘗過爐鼎的滋味便欲罷不能,勾了魂一般對他愛不釋手!」
之後是沉默。
再然後,是悉悉簌簌的腳步聲。
昭言在這樣的動靜下緩緩抬起眼簾,他揉了揉睏倦的眸,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折墨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逐漸清晰。
昭言手扶上樹幹,正要支撐著自己從樹後站起來,他突然看見折羽一把抓住折墨的肩,將折墨狠狠抵在了寒山周邊的巨石上。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折羽聲音是氣惱,是焦躁,「一直這樣無視我有意思嗎?!」
「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折墨欲掙脫折羽的禁錮,無奈對方過分用力,他幾次不得成功,安靜的面容逐漸上覆了霜,「放手!」
「我沒同意我們結束!」折羽吼出聲,「你說我跟折夕不清不楚,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和折夕沒發生過什麼,你也一直沒提這事。
怎麼那爐鼎一來,你就說要跟我斷掉關係?我們之間出問題的究竟是我還是你?」
折墨無力辯駁,眼底的失望和疲倦濃烈。
他張了張口,聲音不大,卻冷漠入骨:「讓開。」
「折墨!」折羽雙手捏緊折墨肩膀,疼得折墨眉頭緊蹙,「憑什麼你說結束就結束,你喜歡爐鼎便能一腳把我踹開?你做夢!」
「我正在努力試著遺忘。」面對摺羽無理的話,折墨態度始終如一,「並且過程頗為順利,如果沒有你接二連三地糾纏,我會做得更好。」
折羽聽完對方的話,怔怔看了他許久,陰美的面龐露出一絲近乎殘忍的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以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說山無稜那般刻骨銘心,至少是兩情相悅。」折墨凝時對方的眸,緩緩道,「後來在你身邊呆了五年,我逐漸明白,感情是一個人的事。就像你對摺夕,我對你。既然我的感情從頭至尾只與我一人有關,我說斷,折羽,你沒有資格阻攔。」
「因為那個爐鼎?」折羽似乎始終不能理解,他開始放軟語氣,「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我也沒再靠近折夕師兄,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這些天你不跟我說話,我靜不下來,滿腦子都是你。我想找你,所以一直在找你……」
折墨偏過視線,聲音堅決且冷淡:「你和折夕一起去山下看花燈的時候,我也等了你很久。」
說完,他一掌擊開折羽鉗制自己的手,沒有多給對方一個眼神,轉身朝昭言所在的方向邁開步伐。
昭言以為對方也看見了自己,一直猶豫著到底該走還是留在原地的他,顫巍巍地從樹後站起身,倒吸了口氣,正要抬腳出去,幾十張符咒即刻出現在折墨身邊。
巨大的靈氣瞬間逼得昭言不住後退幾步摔倒在地,因無靈力護體,他痛得在地上蜷縮起身軀,好半天緩不過來。
而樹林前方被圍困的折墨,在轉頭看向折羽的那一瞬間,被符咒禁錮在原地,失去動彈的資格。
折羽笑了下,精緻的臉蛋卻沒有在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