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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舉手蓋住了母后捧著孤的手指:「母后的手很涼。」
「因為母親的時間要到了,」她彎起眉眼輕笑著,俯身將她的額頭抵在了孤的額頭上,孤與母后考得那麼近,眼中只有彼此,「只是莫要害怕,母親會一直看著你的,看著你的成就,看著你長大,看著你……登基稱帝。」
「母后不要孤了麼?」
「母親當然要你,你是母親在這人世間唯一的孩子,母親怎麼會不要你的。」母后的聲音很輕,如同兒時夢魘過後,坐在床側哄著孤入睡時的模樣,「只是你太軟弱,被他人奪走了屬於你的東西,還不知反抗,你保護不了母親,所以母親決定離開了。」
「那麼母后要怎麼才會回來呢?」
「拿回你的東西,」她眼睛裡閃過的是孤不懂得情緒,「只要你拿回你的東西,我就會帶著你弟弟一起回來找你。只要你坐在那個位置上,這天下便再也不會有人強迫你與我們母子分離,再也不會有人敢傷害你。」
母后笑著,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珠子:「所以,你原諒母親的軟弱好不好?」
「好。」
孤看著母后,不想去計較為什麼她不再以母后自稱:「到時候,母后要回來找孤啊。
第53章 母后
母后病了, 她咳喘的越來越重, 晚上起夜的時候偶爾可以看見她咳出的黑血。可是孤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拍著母后的後背,試圖讓她的呼吸更順上幾分, 試圖在這個寒冷的冬夜給她幾分溫暖。
但是什麼用都沒有,任憑孤再怎麼對著門外的人撒嬌打滑, 任憑孤再怎麼恐嚇威脅,都沒有人回應孤, 更沒有人順著孤的要求帶著木炭來,給這陰冷的大殿添上一絲的溫度。
生平第一次,撒嬌失去了應有的效用,往日只需要孤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大人們就會微笑著退讓。只要孤叫他們的名字, 哪怕孤叫不准他們的官職或者姓名都不要緊,沒有人會拒絕孤, 更不會有人冷落孤。
可是如今莫要說滿足孤的要求, 就連與孤說話, 都變的格外困難。他們對孤的撒嬌視而不見,甚至邁出那道門檻都變的困難。若是孤執意想要衝出去, 得到的便是橫來一腳,身上便會青紫很久。
孤受傷不要緊, 可母后的病,卻越發的嚴重了。她白日也不見清醒,小小的房間內, 只有孤坐在她的面前,所能做的不過是從後院的井中取些水,用衣裳沾濕之後蓋在她的額頭上,待到溫熱再換另一塊兒,一遍又一遍的迴圈往復。
如同過去她在孤生病時所作的那般,可卻依舊不見效用。
孤開始懷念那些父皇與母后尚是恩愛的日子,那時阿姐還在,院子裡的僕從也還在。只要孤從榻上醒來,便會有人從屋外進來,詢問孤需要什麼。偶爾孤不需開口,他們便會將孤可能需要的東西送上來。
父皇最終還是來了,他眼中帶著血絲,眼底一片烏青,推門而入。彼時孤正學著母后的樣子坐在門檻上,瞧見父皇推門而入一聲歡呼,一躍而起踩在雪地上撲向了父皇,抱住了他的大腿一聲歡呼:「父皇,孤還以為你不要孤了。」
父皇的步子停了下來,他的手撫摸著孤的頭,然後彎腰抱起了孤,繼續朝著那落魄的小屋走去。他身後跟著孤很熟悉的太醫,那定然是為母后治病而來:「母后病了很久,父皇做什麼去了,為什麼才來啊?」
吵鬧的聲音也未能將母后喚醒,她嗑著眼睛躺在那裡,撥出的氣息在空中騰盛出了白色的煙霧。
父皇站在門口看著躺在那裡的母后,將孤放在了地上。身後的太監不知從哪裡取來了一個銅色的鐵盆,從院中的井裡打出了水,將帶水的銅盆放在了這屋子裡唯一的桌子上。
而後父皇抓著孤的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