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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姷一把將錢袋從崔鈺手裡搶走,訓斥道:「誰叫你耍無賴的!誰叫你張口管別人要東西的!」她是真的生氣,崔陵將崔鈺託付給她,結果崔鈺在她手裡變成了這麼一副任性無理的樣子,她怎麼對得起崔陵的囑託。
她對不起崔陵的囑託。
對不起,可又有會誰在意呢?對於崔陵來說,她林姷,他崔鈺都早就是不存在的死人了。
只有她還一如既往的堅持著,保護著,照顧著崔鈺,哪怕此刻崔陵已經娶了別的女子,哪怕此刻他們正花前月下,耳鬢廝磨。
她不懂,不懂自己這到底又是在堅持著保護著什麼?
她感到一陣的迷茫和悵然,這種迷茫和悵然像是一頭長著血盆大口的野獸,簡直要將她吞進去一樣。
崔鈺在哭。
高煥皺著眉頭叫她:「林姷」
「林姷」
他叫她了好幾聲。
林姷回過神,她看著面前哇哇大哭的崔鈺,忍不住抱住了崔鈺。
她拍著崔鈺的後背,撫摸著崔鈺的頭髮,聽著他像孩童一樣哇哇的哭泣。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煥皺了皺眉頭,轉身去買了兩盞花燈,然後將花燈遞給崔鈺。
崔鈺拿到了花燈,不再哇哇大哭了,但仍在抽噎。
林姷說:「你不該給他買花燈,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學得更加任性。」
高煥牽過馬,繼續往前走,他沒有看她,淡淡地說:「我只不是不想聽他哭,他變成什麼樣子,和我沒有關係。」
林姷沉默了一會兒,說:「崔鈺他對於我,就像是親弟弟一般。」
她看著他冰冷的側臉說:「這和崔陵沒有關係」
忽然間她什麼都想明白了,和崔陵沒有關係,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她保護崔鈺,愛護著崔鈺,只是因為他是崔鈺而已。
高煥怔了一下,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著她,眼裡有疑惑,有不解。
林姷將目光移開,她看見有賣棗子的,於是她走過去買了一包棗。
正元過後第十二日,高煥回到鄴城,先殺劉增佔據鄴城,後攻佔河北冀州一帶,劉琮多次領兵討伐,未果。
三月,楊緩於襄陽產下一子,申生擁立此皇子為帝起兵襄陽,佔漢中以及荊州南部,北窺長安,向東欲取豫州。
劉遠震怒,將劉琮調至南線欲攻破襄陽,然襄陽一戰,劉琮被箭矢射穿下頜,不久病死在於平陽,劉遠隨後病逝,劉義繼位。
兩年後
七月,南陽郡。
一個少年正在騎馬,他拉開大弓「嗖」的一聲,射下了一隻大雁。
少年從馬上翻身躍下,撿起地上的大雁,將箭抽了出來收回到箭囊裡,然後拎著大雁向不遠處的一個女子跑去。
少年的臉上是陽光般的笑容,他道:「阿姷姐姐,阿姷姐姐,你看阿鈺射下的大雁。」這個少年是個痴兒。
女子笑著牽過少年的手,就像是牽著一個小孩子,她說:「那今天就用阿鈺射下的這隻大雁煨湯喝怎麼樣。」
少年高興的嚷道:「好啊,好啊,阿鈺最喜歡喝湯了。」
女子遂同少年回到了駐紮在雉縣的軍營。
不久前南陽大旱,頓生譁變,劉義無力鎮壓,高煥屯兵魯陽,一舉奪下葉城等七縣,當是時高煥已北佔冀兗二州,南佔領豫州西部南陽北部,向西直逼長安。
與此同時匈奴漢國內部內鬥不斷,劉義繼位不及半年,便被同族皇叔劉噲廢黜,至此,曾稱霸中原的南匈奴龜縮於長安,苟延殘喘,自相殘殺。
崔鈺的年紀越來越大,心性仍是孩童一般,他剛一回到軍營,就看見剛剛從外面巡邏回來的黑胡兒,他便拉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