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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煥沒有力氣反駁她,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活脫脫一個賭氣的小孩子。
他走到井邊打了水,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姷蹲下來喝,喝完了,高煥便也就著木桶咕咚咕咚地喝,緊接著身子往後一仰,靠著井邊動也不動。
林姷嚇得去推他道:「你怎麼了?我就告訴你別逞能!」
他迷糊的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說:「你別搖我了,我的頭實在是太暈了。」
林姷嘆了口氣,說:「你那是燒的,我一直都想問,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
高煥閉著眼睛,說:「最深的是被慕容德那個老東西給砍的。」
林姷看著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鬼使神差的拿手指戳了一下他手臂上的傷口。
他疼得立刻睜開了眼睛,像是隻渾身豎起毛的貓,惡狠狠的看著她道:「你幹什麼!」
她笑的特別開心。
她打心裡就不喜歡他那副不和年紀的成熟,覺得他還是生氣時可愛一些,像小孩子一樣。
月亮掛在天上,這個時辰是最靜謐的時候,好像天地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坐在柔軟的草地上,鼻尖是泥土的氣味。
林姷說:「你才多大點的孩子,別老用那副口吻說話,一點都不招人喜愛。」
高煥冷聲說:「你又才多大,我自十歲便隨父上戰場,你十歲時怕還不知道在那裡活泥巴呢。」
十歲,四年前她在做什麼呢?
她陷入了沉思,具體的細節她發現自己已經記不清了,又或者她根本不想記,每一個夜裡都差不多,林業深摸上她的床,再之後的經歷便如同噩夢。
她的手是冷冰冰的,心尖上是一陣陣的寒戰,但她看起來卻異常的平靜。
「你想什麼呢?」高煥皺著眉頭問。
她沒有回答。
高煥皺著眉頭說:「對了,你還沒說,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林姷輕飄飄地說:「對你好難道還是錯嗎?」
高煥陰沉地說:「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若是有那他一定也是別有所圖。」
林姷笑道:「那你有什麼可讓我圖的?」
這下子換高煥答不出來。
林姷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裙子說:「你看連你自己都回答不上了,我又怎麼能回答出來呢。」又說:「走吧,你身上有傷早點回去休息,柴房的活不著急幹,養好了身體再說。」
……
仗打的越來越頻繁,林業深的來信說關中一代已經打的是遍地白骨。
林姷忍著噁心看完了信,隨手扔在了一旁,沉默了好一陣子,拿筆寫起了回信。
趙漾還是想找個機會和她談談,只是眼下她夜夜都點燈睡,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趙漾著急的像是隻無頭蒼蠅,最後找上了肖兒,給了她一支金簪子,讓她替他說說好話,找個機會他好單獨和她見一面,求求情,
肖兒說:「這可不行,茲事體大,你和姑娘獨處一室傳出去像什麼樣子。」回頭拿著那簪子對林姷說:「我看趙漾心裡就是有鬼,所以才那財物籠絡人心。」
寫完了信,林姷問:「柴房裡那人怎麼樣了?」她已經好幾日沒去看過高煥了,因為給他服了千珍草,所以他的性命肯定沒大礙,她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也就相對少了一些。
肖兒說:「沒事了,燒退下了,白日裡還會劈劈柴」
肖兒擔憂地說:「可奴婢現在是真的擔心。」
林姷很少叫她面露愁容,忍俊不禁道:「擔心什麼?」
肖兒說:「匈奴佔領了平陽,你說他們打過來怎麼辦,我可聽說了,他們每每戰勝都會屠城,女人和孩子都會被捉走,我們離